王玄噔噔的快步走上楼梯,径直走出半毁的农舍。却见在马路对面的草地上有一匹矫健的枣红马,飞哥正牵着它的缰绳安抚它,它的身上有着一套完整的鞍具和轻型马铠,看上去还隐约有些眼熟。
王玄便向马匹走去,见马鞍旁还插着一把v型剑镡的灰色长剑。他轻轻一抚马儿的脖子,打开马鞍旁挂着的行囊一阵翻看又一蹙眉,若有所思。他便将行囊的翻盖合上,转头对众人沉声道:“应该是松涛的马。这把剑,还有行囊里的的一些物品和装备应该是他的。”
大家有些惊疑的一阵相觑,飞哥微妙的一讪笑道:“那么看来他是真的出事了,只有他的马逃过一劫。”
王玄又回头一看焚毁的农舍,也道:“应该就是前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农舍应该是一个家庭旅店,但……现场不像是被袭击或洗劫过。”
他一边说着,眉头又一蹙,“地窖里有两具哥布林的尸体,还有两具中年男女的尸体。哥布林的尸体上有明显的剑伤,但地窖和屋内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看来是被人极快的杀死。那么在当场当时有这个身手的人,可能只有松涛。而那对中年男女身上连搏杀的伤痕都没有,只有摔伤的痕迹,但最关键的是——他们也被人掏空了心脏,用森林之心所替代。”
“原来如此……”
大家闻言都惊讶的微微一瞪双眼,恍然大悟转即又疑惑起来。王玄又道:“除此之外,地窖的柜子里还有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应该就是这两人的孩子。而地窖中还藏着一些麻药和其他的药品,看来就是他们作案的工具。”
大家闻言又缓缓点头,塞雷斯蒂亚也沉声喃道:“那么,或许是这家人早被人所害,被迫协助贼人暗算来往的旅人……”
“是的,水井里也有一具尸体,死了已有些时日。”飞哥也说道。塞雷斯蒂亚又继续思忖道:“既然没有明显的或大规模搏斗的痕迹,那么这场火灾可能是有人蓄意引发的,或许是为了毁灭现场和线索……”
“也可能是为了毁掉农舍,免得日后又被用来害人。”朔夜也轻声道,郑重也略显钦佩,“可能就是松涛做的。”
大家闻言一点头,感慨的微微一笑,虽然仍有些疑惑,却也有些赞许。塞雷斯蒂亚又道:“如果是店主自发作恶倒也好理解,但幕后主使又是为了什么而控制这个旅人稀少、远离人烟的旅店?在这样的地方无论是搜集钱财或是情报,显然都效率太低了……而且又为什么要将人绑走?”
“这就关系到幕后主使的身份了,但恐怕幕后主使确实别有用心。毕竟会来到这个鬼地方的人,多半不是安分的农民,要不就是携有财物的商旅,要不就是身怀本领的冒险者……”飞哥也沉声道。
“确实……”塞雷斯蒂亚若有所思的一点头道,也柳眉一颦。大家闻言也都更加显得严峻。王玄也眉头紧蹙,冷峻而疑惑:“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松涛到底是何时、又是被何人抓走的,他们又去了哪里?”
大家只是大眼瞪小眼,一时没有主义。但见飞哥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便轻轻一拍马颈道:“那就来看看松涛的马知道些什么吧。不过我并非这匹马的主人,马的感官和神智同我们的差异也较大,我能获取的信息可能不多。”
“行。”王玄只是一点头道,大家都关注的看着飞哥。于是飞哥便把手掌轻放在马的脖颈和肩上,闭目颔首,嘴巴轻轻翕动。片刻后,他忽然睁开眼睛。马儿也突然嘶鸣一声,昂起蹄子向西边转身,跑出几步后又停下,回头看向众人,灰黑色的双眼显得深长而又充满迫切,蹄子在草地上不安分的捣着。
大家又意味深长的看向飞哥,飞哥沉声道:“就是在前天黄昏时分,是一群流寇绑架了松涛。他应该是中了麻药,所以已经处于昏迷中。这群流寇中有人类也有山怪之属,就和我们之前碰到过的一样,而且也是往西去。”
“可能是同一个团伙的人吗?”王玄问道。
“有可能。只是马匹没有注意或记清流寇的所有具体特征,比如脸上的图案——毕竟它不认识人类图案的涵义。但可能是受到了我的记忆和知识的刺激,我还是模糊的看见了一个人类流寇脸上的图案,是一个发光漩涡。”
飞哥疑惑的喃道。王玄也思忖道:“也就是说,其实你不太确定。”
“对。”飞哥一点头道。伙伴们又面面相觑,王玄则一叹道,冷峻之余也有一些坦然:“至少我们知道他们是何时往何处去了。”
说着,他转身去牵过自己的马匹,干脆的翻身上马,又道:“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大家便雷厉风行的坐上马鞍、一齐催马,跟着王玄和枣红马风风火火的直向西边荒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