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均受理章华台行刺一案已有数日却毫无进展,软硬兼施对那刺客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眼看着皇帝规定的期限就要到了,满朝文武面前为了东宫的颜面,必须要尽快处理,有个交代。
苏府的人更是想好了对策,然而还没来得及实施,竟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王中和要招供!
这让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一个小小的宫廷侍卫,居然要招供?从表面上来看他所犯的罪行不过是诬陷贵妃,算不上什么大案,况且太子均也没有想过要给他定下大罪。
“本宫原来是打算给他三十大板,意思一下也就算了,这个时候他来招供,凑什么热闹?”太子均接着奋笔疾书,不予理睬。
随身伺候的内监鼓动道:“太子殿下息怒,也许这事与章华台行刺一案有关呢?”
太子均立即停下手中的公务,分析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晚章华台行刺父皇,他也在场,而且他还在宫中当差,说不定与那刺客真有瓜葛!太好了!”
如果能够查出真凶定能让皇帝和众臣刮目相看,太子均忍不住发出“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感叹,内监弱弱的低头掩笑。
“走,看看去!”太子均说罢便决定去牢狱中一看究竟。
白凫自从答应赤鱼为她照料青桔树,便隔三差五地去培土浇灌,这日正见一男一女行动诡异,并瞻前顾后,走到一棵树下与另一位宫女碰头。
她躲在暗处仔细观察先到的一男一女,女子宫女打扮面容秀丽,不像是做粗活的,那男子内监打扮环顾四周,看这遭行头多半可以猜出来,他们是混进宫中来的。
等到碰头的宫女走到他们身边时,内监打扮的男子才开口叮嘱道:“万望回去嘱咐太子殿下,王中和招供背后必有阴谋,切不可相信!”
宫女听后大惊失色,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已经出门许久了,这会儿恐怕已经到了牢狱之中。”
“这可遭了!”男子扼腕叹息,“不想还是来迟一步。”
“苏公子请留步!”男子正要转身时被她叫住,“敢问苏公子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男子回头说道,“兹事体大,我需得回去告知伯父和父亲大人,再从长计议。”
说罢便如迅风一般离开。
白凫清楚的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那个宫女口中的苏公子,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堂弟苏中原?
她忍不住踮脚多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当初的鼻涕虫竟长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
很快她便转变心事,思考他们之间的谈话所蕴含的信息。
显然他们之间是充当信使的角色,那么也就是说王中和招供是假,背后其实另有阴谋?而苏府此时派人前来传话说明已经掌握其中的手段。
白凫思虑后得出两个猜想的结论:其一,王中和供出苏府,所以苏府不得不采取行动;其二,王中和招供是假,意在嫁祸苏府和太子。
那么有一点也就可以确认了,苏府或许知道那个刺客背后的主使人。
白凫一直关注着王中和一案,热切的程度连文贵妃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后宫的消息比之前朝总是传播的有些慢,白凫早已迫不及待,正巧去长乐宫看望赤鱼时,成王也在,便设法从他这里打探一些消息。
“奴婢见过成王殿下。”白凫欠身行礼。
“不必多礼。”成王淡淡一笑,坐在赤鱼身边吃起了青桔。
“丫头,你也别站着,快来坐,到姑姑这儿来。”赤鱼亲切和蔼地呼唤着她,还像从前一样。
也许在赤鱼眼里,她是晚辈,仅此而已,但在白凫心里,她永远是那个善良的赤鱼姑姑。
白凫抿唇腼腆地走到她身边,坐在成王附近,他勾起唇角会心一笑,白凫沉默不语。
他先开口说道:“王中和的案子你听说了吗?”
白凫乐在其中,问道:“奴婢听说他要招供,不知他都招供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些混话罢了,困兽犹斗,谁会相信?”成王漫不经心,看似不在意地说道。
白凫越发觉得此人深藏不露,心思难懂,小小年纪却知晓许多,低调谦虚谨慎异于常人。
“虽说如此,但古之有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那王中和为了保命,还真就全部招供了。”白凫也学着他的云淡风轻,不做深究。
成王看着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略有差异,便靠近她碰着她的肩头,嬉笑无常道,“你真这样不关心?”
白凫看了他一眼,笑道,“成王殿下觉得奴婢为何需要那么在意?”
成王收回兴致,顿觉索然无味,露出少年应有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你在贵妃娘娘身边服侍,难道不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吗?”
白凫幡然醒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自己混进宫中不就是要讨回生死债吗?怎么现在反而糊涂了。
她反省了自己,对王中和案的正反面关注远远超过自己进宫的目的性。
父亲苏葆宁为父不仁,为夫不义,实在可恨,既然如此,那么就怪不得自己了!
白凫打定主意便回到未央宫向文贵妃禀明:“娘娘,奴婢今日恰好遇见了苏府来向东宫报信的人。”
文贵妃不为所动,闷闷不乐道,“这事儿还用得着你说?朝廷后宫谁人不知苏府是东宫的人。”
“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你且说说看吧!”
“今日被关押的王中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