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虎那好似天上掉馅饼被砸中一般的复杂情绪,在凤腾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最终消弭无踪。
不管他心中作何感想又有多少狐疑,从那之后有关腿伤他只有一个解释:大夫诊断有误,所幸在太和镇上知晓他情况的本就不多,这件事倒是被轻而易举的圆了过去。
“小虎:明天起去书院,来年的童生试我们一起。”凤腾并没有包揽李小虎后半生的打算,不过对这个义兄他总是多了几分与别人不同的关怀,许是同病相怜,许是看见李小虎就会想起与养父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好。”
月明星稀,夜色笼罩下的赵府阴沉压抑,两道黑影如暗夜幽魂只是几个瞬间就停在一座看似华贵的庭院之外。
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点缀其间。在绿树掩映藤萝翠竹之中,一排排整齐的琉璃瓦房交错杂陈在各种景致之间,看着这样的景色,凰舞脑海中只浮现出两个字:低迷。
夜是肮脏罪恶的保护色,也是阴谋诡计的开始,此刻月上中天庭院内漆黑一片,主屋却射出几道微弱的烛光,凰舞和凤腾对视一眼,纵身一跃便趴在了主屋的屋顶上,凤腾轻轻掀开一片砖瓦往里一看,顿时就愣在了原处满脸羞愤。
一张精美的木质大床上翻滚着两条白花花的身子,地面上散乱着一些衣物,外袍、里衣,亵裤甚至还有女人的肚兜,凤腾看着那激烈污秽的画面,下意识的捂住凰舞的眼睛,心中暗骂了一句:龌龊不要脸。
“我们先去找钱吧。”凰舞听着那令人面红耳赤,血脉膨胀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下面的人在做些什么,她弱弱的出声建议,心下暗恼,这算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想做点儿坏事,竟然遇到这么尴尬火爆的一幕,真是倒霉透顶了。
还不待凤腾回应,屋内便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两人双双一愣,眼中闪过一抹了悟,随后而来的便是兴奋。
“表哥:你慢点,你说你怎么就忘不了那档子事,真是猴急,人家还有话没问你呢,讨厌。”女子声音娇媚,嗲的凰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讨厌?表妹这些年时不时的就回娘家小住,不就是喜欢表哥这份讨厌劲儿吗?况且对于表妹你,表哥我还真是有些要不够呢。”男子淫邪一笑,屋内又传来几道破碎的声音。
“少来啦你,那翠柳是怎么回事儿?”女子话语中满满的幽怨,男子嘿嘿一笑继续道:“她不是已经到了知府大人的后院了吗?说起来表妹你这到底是为我吃醋呢?还是咱们那位大人最近忽略了你,所以不满了?”
“哼,那个贱人以为我不知她的底细,一个被人玩烂了的贱货也好意思和本夫人争宠……啊,你轻点。”
“哼,看来表妹是还没满足,否则怎么会在本官的床上想别的男人?不过翠柳你暂时别动,我还指她的耳边风升官发财呢。”男子的声音诱哄中透着阴狠,不难猜出这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
“我看…你是还…想着那贱人了吧。”伴着阵阵糜烂不堪的声音这对奸夫淫妇倒是聊的自在随意。
凰舞突然就想起前世的一句戏言:贵圈真乱,这才多大的地方、多大的官就这么多肮脏事,不过接下来两人的对话却是真正诠释了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呵呵,这么多年来能让我留恋惦记的就只有表妹你一个,我之所以这么费力的往上爬,还不是为了你和睿儿,也不知那株人参管不管用?”听起来这奸夫倒是个好父亲。
“这人参真给睿儿用?不给李玉虎了?”李夫人迷乱的眼中布满了怀疑,认识这么多年,这男人什么德行她怎会不知道?跟他的官路比起来儿子算什么?
男人忽略了女人眼中的怀疑,晦涩莫名的说道:“李玉虎更喜欢的是银子和美人,至于儿子?只要他努力播种还怕没有吗?再不济还有李家村的那位,那才是亲生的。”
“除了睿儿,他不会再有其他儿子。”李夫人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
这简短的一句话包含的内容实在太多,凤腾讽刺一笑冷冷的说了一句:“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凰舞翻了个白眼,倒没有自作多情的将这话套在自己身上,她仰天看向天上的明月,对他们接下来的对话有些意兴阑珊,也不能理解为何凤腾如此执着于听两人墙角。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把那小丫头绑来的吗?”李夫人似乎是这才想起凰舞的事情,她语气中难掩愤怒,看来几天过去了,之前被落面子的那口气还没有消下去。
凰舞直直的竖起耳朵,亮若星辰的大眼睛中写满了兴趣,她得好想听听这一对贱人打算如何对付她。
“今天被她躲过了,改天再找油头就是,我说表妹,你又不缺那点银子,这么执著于一个小丫头做什么?”男人喘着粗气,声音中有好奇更多的则是不屑,赵府家大业大,区区六千两银子换一株五百年人参又不亏,有时候真是理解不了这些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烦的要命。
“呵呵,我哪有那么小气?实话告诉你:那小丫头长的不错,好好培养,以后定有大用处。”李夫人阴险一笑,脑中已经自动脑补出对付凰舞的千万种办法。
听到这里凰舞倒是没什么,只觉的这老女人倒也是个有脑子的,目光还挺长远,不过凤腾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周身的寒气越来越重,要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