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和人的心情是相互影响的。虽然这时的气氛被张胜海的一句“同归于尽”的话,搞得紧张兮兮,好像马上就要打打杀杀了。
“唉!”
秦川很聪明的发出一声轻叹,充满了同情的叹息,无疑给万念俱灰的张胜海打了一剂兴奋剂。
张胜海虽然还是一脸的戾气,但眼神已经显得看起来舒服许多了。
秦川和刘明在张胜海哭之前也就持着对张胜海的同情,还有那么点猎奇之心。
当张胜海捂着脸抽泣起来时,两人的同情中又慢慢多了些惋惜之意——又是一个被爱恨折磨的人。
“我叫岩里武则。”张胜海张口说话了。
秦川和刘明对视一眼,此人竟和岩里正男那鬼子一个姓?难道他们两个是……?
凄凉的一笑后,张胜海又说道:“我觉得现在你们……应该叫我岩里美黛更为合适?”
“岩里美黛?那岩里正男是你的……”秦川试探着问到。
“他是我哥哥。”
淡淡的一句话,秦川知道这里面还是有故事的。
“张胜海,那……”刘明开了一个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说,该从何说起。
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张胜海说道:“叫我岩里武则,或者岩里美黛吧!我不想再被人当作张胜海了,我的心好累。不要再叫我张胜海,不要了……”
不停摇着头,可见这张胜海——不,应该是岩里美黛,她内心一定是十分的纠结,十分的痛苦。
“想不想听个故事?”岩里美黛一遍一遍用两颗门牙咬着下嘴唇,咬得嘴唇红得如血。
“想!”刘明这嘴巴也太快了,没有留下一点掩饰的样子,哪怕你矜持一下也好吧。秦川很不爽的看了刘明一眼。
岩里美黛又瞅向秦川,“你呢?”
秦川拉着刘明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这一定是个长长的故事,必须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慢慢听。
落座后,秦川用微笑鼓励着岩里美黛,“美黛小姐,我们洗耳恭听。”
……
那年,十七岁。
一日他哥哥岩里正男二十郎当岁,正处于脑子少根弦的时候。他在练功房对他的手下大声说着:“听说北面新冒出来一个姓陆的,极度的嚣张。今天我们就去会会他,看是他厉害,还是我们太阳神之子更技高一筹。”
有人提出了反对,“少主,堂主会不高兴的。你要三思。”
三声清脆的巴掌声,反对者没有了声响。
“这次行动,谁要是付出半点风声,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岩里美黛正好来到门口,他本想在此与哥哥切磋一下,没想到听到了哥哥要去与人斗狠。
“不带我去!我敢保证,你没出门这风声就能刮到八级以上。而且人人皆知。”
岩里正男没想到是岩里美黛,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弟弟,看着那一脸的顽皮,岩里正男只要点了头,“不过,你到时候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许靠近。知道吗?”
后面三个字岩里正男的声调就是命令的语气了,毕竟这次是与称为“疯子”的人互砍,危险还是有的。
天天在练武房与人拿着木头剑太没趣了,而且还很明显是在让着她。现在有这个实地观摩的机会,只要能去见识一下真正的刀光剑影,哥哥的条件她都能答应。
一行人来到一处炼油厂的门口,一个身膀浑圆的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双刀别在腰前,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岩里正男下车一看,就皱着眉说:“怎么就你一个人?”
“怎么样,吊不吊!江湖的风传不虚吧!”
这是岩里美黛第一次看到陆疯子,那宽阔的脸上显出狂傲的神态,漂亮的胡子从嘴巴一直连到耳边,好一个美髯公。
岩里美黛站在车后,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哥哥能不能打赢他。
“呵,好大的口气!”岩里正男背着手,头看着地,“我的名头你听过吧!”
“鸟!老子从来不管什么名头。”陆疯子向地上啐了一口痰。
“想跟老子喝酒,就喝酒。想跟老子干架就出手,哪有那么多狗屁话。我靠!”
岩里正男的脸红了一下,他眯着眼把陆疯子扫了一眼,“粗鄙的武夫,我都后悔与你这等人……”
“滚你个卵蛋蛋,你他娘的干不干,不干滚蛋!”
不知怎的,岩里美黛听到这些粗话,竟然笑了起来,觉得这个被称作“疯子”的人还挺有趣的。
“让你见识一下……”
岩里正男慢慢抽出了武士刀,正要划个招式——这是为了展现武士的优雅的趋势。
“当啷!”
还没等岩里正男装逼的动作做完,那陆疯子已经一个跳跃,半空中已经抽出了双刀,等到他飞奔到岩里正男面前时,那刀已经砍到武士刀上了。
正在表现的岩里正男心一惊,马上横刀去格,想撤去陆疯子的力道。
这时他才知道面前的人可真够“疯”,完全不按套路来。
陆疯子刀顺着岩里正男的刀背就划了下来,“叮!”岩里正男武士刀上的护手被削了去,吓得岩里正男立马脱了手。
看着掉在地上的武士刀,陆疯子挤着笑,马上一个飞旋,身子一矮。
两把刀飞快的一前一后照着岩里正男的腰间划去。
“呲……呲……”两声,岩里正男的腰带断了,腿上也被拉了一条血口子。
岩里正男跳出圈子,心里一阵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