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铃声,江小汀激动的跑过去看,完全忘记自己还在小白身上。还好,小白的鼻子录过鼻纹,湿答答地也能解锁屏幕,轻轻一触,跳出来一句留言。
“小汀师傅你好,看定位我们离的不远,你能和鸟交流吗?我女儿希望能与一只乌鸦聊聊天。”
江小汀赶紧用鼻子点着屏幕回复
“要看过这只乌鸦才知道可不可以交流。”鼻子太大太肉,用起来不方便,这句回复打了2分钟。
“可以,我在柳荫路15号,麻烦您尽快上门,今天我们都在。”
看来这位母亲不但起的早,性子还挺急,江小汀算了算,吃完云吞就出门,坐两站早班地铁,半小时内能到,研究研究那只乌鸦最多一小时,应该还能赶得及回诊所上班。
“好,请加我微信。”
江小汀迅速通过好友,鼻头都有些点疼了,赶紧跑去厨房找叱砂把身体换了回来。
叱砂已经把云吞盛在了一大一小两只碗里,大碗里切了点鸡蛋丝紫菜虾皮,添一勺猪油温水化开,虽然来不及炖高汤,就这么闻起来也是喷香。小碗里是干溜的,什么调料都没放,只加了少许猪油拌匀。
江小汀抱起大碗喝了口,鲜啊,刚要拿调羹捞云吞,叱砂在边上咳嗽了一下,严肃的说:“那碗小的,放地上,那是小白的。”
“嗯?小白也要吃?”
小白已经在脚边蹲好了,一脸期待,舌头伸出来老长,口水洒了一地。
叱砂嫌弃脸:“你们平时买的那狗粮什么怪味道,我闻都闻出来了,臭鸡死鸭肉混着烂菜梆子和玉米面做的,加了多少香精,简直垃圾中的垃圾,小白个傻狗还吃的高兴,我可受不了。”
“啊,可是这已经是宠物店卖的最好的一款了呢,还不便宜。”
“哄狗罢了,哄不了我。”
江小汀乖乖把小碗从桌上挪下去,小白站起来扒着碗边放到地上,恨不得跳进碗里,几口就吃个精光。
“叱砂,以前你是个厨子吗?”
“以前……”叱砂眯起眼睛,好像那些回忆十分久远难寻,“我在一个吃货家里住过几十年,直到他去世。”
“那个吃货叫啥名字?”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忘了,那个老吃货还会写酸诗,什么如米小,拗口得很。”
哦……如米小,江小汀默念了两三遍,好像没啥印象,低头又吞了个云吞进肚:“然后呢?”
“我把他吃了之后,又闲逛了不少日子,还在一个留过洋的蓝带厨师家住过十来年吧,可惜他命短,大概是甜食吃多了,很早就得了心脏病挂了,我只能又把他吃了。”叱砂摇头叹息,少吃了多少年的面包甜点啊。
“还有呢?”
“还有个在海边,是个爱做鱼虾海鲜的老先生……”
江小汀和叱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就着叱砂前半生蹭吃蹭喝的奇幻旅程,把一大碗云吞咽下了肚,连碗都舔干净了。
“那住在我家可真是委屈你啦,虽然我有什么灵焰,可我妈和我都是厨渣,你只有狗粮吃。”
“没办法,我叱砂说话算数,既然答应了,就忍个十年吧。”
“答应了什么?”
叱砂眼神一暗,突然望向别处,小涌哭了一声,看来是要醒了。
“时候不早了,你还要去柳荫路,带小白吗?”
“对对。”江小汀赶紧把碗和调羹放进水槽里,回屋换衣服,“带不了,要坐地铁呢~”
江雪和小涌都醒了,开门出了房间。江小汀奔跳着把运动鞋穿上,拉开门,边往外走边对母亲说:“妈早安小涌早安,云吞在厨房台子上,记得吃不完放冰箱啊。”说完就匆匆下了楼梯,身后传来江雪的尖叫:“啊~~小汀你什么时候会包云吞啦!”
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江小汀蹦蹦哒哒的脚步轻盈,晨起时的沮丧被几个云吞打发的干干净净,叱砂说的真没错,郁闷的时候还得他来做顿好饭。
虽还早,毕竟时值初夏,街上晨练的遛狗的人不少。江小汀的两朵灵焰经过一晚上休息,又恢复成了拳头大,温润的金色很是惹眼。来往的灵体见了,上品们对她欠身行礼,透着幽蓝的那些则对她口水直流,
开始江小汀还尴尬的点点头表示回礼,后来实在太多了回不过来,就掏出手机装作忙碌的聊天,头也不抬一路逃进了地铁站。
柳荫街是一条静谧的长街,是江小汀所住的郊区大学城与市中心老城区连接的那一片,虽只隔两站地铁,景致与大学城里的平民风完全不同。两旁多是别墅,联排,或是四五层的高端住宅小区,小小的一栋一栋,极为安静。街边的行道树也与众不同,没了槐花这种廉价树种,换成了香樟和银杏。
江小汀出了地铁口,迎着朝阳穿行在馨香树荫里,边数着路边的门牌。柳荫街15号靠近整条长街的尽头,江小汀连跑带走了足足15分钟才到,还好吃的饱,倒也不太喘。
这是一幢很大的独栋别墅,外形经过精心设计,横竖交错着白色的梁柱,裸水泥的墙板,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反射着阳光,还自带面积不大的小花园一个,花园里停了辆保时捷,只是宝蓝色的车身上落满了灰尘,好像许久没有动过了。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而且是大钱,江小汀心里暗喜,上前按动门铃,盘算着一会儿该要个什么好价钱。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来开了门,是个一脸疲惫的中年妇人,穿着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