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有程芳乐的物品,而每件物品都有她的影子,回忆那么近又那么远。
刚起床的陆石洗漱完毕,手机铃声一直响不停,他并不想接,但打电话的人好像比他还执着,10多通电话一直不停的打,他气恼的接起电话。
“喂!”语气不知觉的很重。
“陆老师……”电话里传来一阵轻嫩的抽泣声。
陆石心下一慌,“林可?你怎么了?”语气也跟着柔和许多。
“我爸,我爸他住院了。”
听着林可的哭声,陆石也跟着担心和不安。
“给家里其他人打电话了吗?”
“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陆石听着更是不安了。
“好,你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来。”
陆石换了身衣服出了门,刚过去的周末他一直闷在家里,不接电话,不上网络,只是弹弹琴,又约了两个要好的朋友在家里喝喝酒,以缓解失恋带给他的冲击。
同时正在公司的白桥也准备去医院,他刚坐进车里,手机却不凑巧的响了。
是白浩荣打来的。
“你去躺医院,林军怕是不行了,不能让他手上的股份落到别人手里。”
“好。”
白桥挂掉电话,他是打算瞒着白浩荣,私下将林军的股份想办法转到自己名下,等到白浩荣知道时为时已晚,没想到林军住院的消息这么快就传进白浩荣耳里。
白桥拨通了电话,是打给林军的律师的,然后他开车去了医院。
他刚下车,一身灰色西装的黄瑞站在医院门口朝他挥手,一旁还站着林军的律师。
“白总。”黄瑞喊了声白桥。
好你个黄瑞,一定是你把林军住院的消息告诉了老狐狸。白桥心里不满,直接跳过黄瑞看向了林军的律师。
“白总。”律师也礼貌的打招呼。
白桥微微点头,“我知道林军之前找张律师定了遗嘱,今天让张律师跑这一趟,是希望你当着我们和他女儿的面,把遗嘱再重申一遍。”
张律师心领神会,他早已被白家买通,只等林军翘辫子,他们便可实行计划。
“我明白。”张律师应到。
白桥一身黑色西装,斜纹领带,走在三人最前面,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嘴角一抹冷意,一点也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倒像是来讨债的。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白桥问急救室出来的年轻护士。
护士一下红了脸,“突发脑溢血,送过来的时间有点晚希望不是很大。”护士有些悲痛。
真是天从人愿,白桥轻轻一笑,坐到了急救室外的凳子上。
护士惊讶极了,这么悲痛震撼的消息,家属听到后应该是多么伤心欲绝,而这人好像很高兴。
早早等在急救室外的林可看到了白桥三人,她六神无主不知道谁可以依靠谁可以信任。护士的话把年仅17岁的她吓得眼泪直掉,蜷缩在阿姨的怀里。
陆石急匆匆赶到,林可挣脱阿姨的怀抱,跑到他身边。
“别哭了,你爸爸会好起来的。”
陆石只顾着安慰林可,并没有注意到寒气逼人的白桥。
“林军的家属在哪里?”医生从急救室出来。
林可第一个跑了上去。
陆石也跟了上去,这才注意到坐在一边的白桥,那晚白桥送程芳乐回家的画面闪出脑海,他便知道这人就是他的对手。
林可,陆石,还有林家的阿姨围着主治医生,等着他宣布结果。
“病人没有挺过去,对不起。”
林可被消息震在原地,陆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阿姨已经老泪纵横了。
本来坐着的白桥,这才慢慢起身,黄瑞和张律师也似准备好了般。
“开始吧,张律师。”白桥淡淡的说。
“林小姐,我是你爸爸的律师,我姓张。”林可看着张律师不明所以。
“你爸爸定了遗嘱,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份遗嘱的内容,请你过来。”张律师指了指白桥站的位置。林可就木讷的走了过来。
陆石站在2米外细细的观察着白桥他们的一举一动。
白桥重新坐回凳子,背靠着墙壁,翘着二郎腿。
黄瑞站在张律师旁边。
张律师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文件,认真的念:“立遗嘱人,林军……。本人去世后所有财产归女儿林可,包括dream公司10的股份。若林可未成年,则由她的监护人,暂时持有,等其成年后,由林可自行安排。本人特请x律师事务所张律师为见证人。本遗嘱于2017年x月x日立下。”
张律师一口气念完,下意识的看了看白桥,白桥也示意张律师继续。
“林小姐,你爸爸找我立下遗嘱时说了,白浩荣叔叔会收你做干儿女,会好好照顾你,以后你就搬去白家住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林可本就单纯的脑子一团糟,现在白家又要收她做干女儿,她连白浩荣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去做别人的女儿。
林可本能的退了退,想着以后要叫别人爸爸,眼泪又啪嗒啪嗒的落下。
林家阿姨也不明白白家的心思,只是上前抱着林可娇小的身躯,两人一老一小哭得稀里哗啦的。
白桥毫无表情变化,黄瑞也是淡淡的站着。
而陆石听得心惊胆战,他看着这自圆其说的荒唐遗嘱和收养,摆明了白家想吞掉林家的股份。
他着实不忍心让一个刚满17岁的女孩独自面对这场阴谋,他顾不到商业争斗的凶险,顾不到白桥是芳乐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