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她自责不已,要是能提醒,要是能送一程,太多的假设也与事无补。她崩溃了,意识中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就在自己身边,夜夜从梦中惊醒,恶梦连连,无法安睡。白天精神恍惚,工作经常出错,饮食失调,形销骨立。
程庸去过几次,江夏华凄苦地笑了笑,可还是无法赶走梦魇。原来吵着要进她班的教师子女,找着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把孩子调班了,如同加在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江夏华彻底垮了。程庸愤怒地找到那几个落井下石者,“你们有没有一点良心啊,这样做会逼死人的,想过没有?”
“有么法子啊,她都这样了,我们能放心嘛,假设是你该怎样做?”无言以对。教师的尊严在哪?
后来江涵秋动用社会关系,江夏华回到县城,到电视台当编辑。一天程庸听说江夏华服毒,赶到时,人在医院内,见到程庸,她惨然一笑,“不想我死,除非让我回到学校。”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她回家看父母,顺便到学校。高初飞一见非常高兴,吩咐程庸准备晚餐,热情接待。江夏华人开朗了不少,脸色红润,程庸看到兴奋异常。
晚上高初飞安排梅上云、哈姐和许家金与她打牌,玩牌中江夏华大笑不止,原来,许家金背后有面镜子,从镜中可以看到他的牌,和了好几次实在忍不住。
想不到那次竟是永诀,躺在鲜花丛中的江夏华那么娇小,脸上却带着笑意。
“也许因为偶然,我选择了教育。可一旦选择便无怨无悔,用十分的热忱来工作。等我老了成了奶奶,儿孙绕膝时,会自豪地告诉他们,谁那么有作为,是我当年的学生,就没白在这世上走一遭。”可这一切还没实现啊,你怎么就走了,你失信于朋友,失信于学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