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露出鱼肚白,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舒昂躺在柔软的床上,伸手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脑袋,缓缓睁开眼睛,木讷的看着天花板,一秒两秒,然后瞳孔放大,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暗色的窗帘遮住了渐白的天色,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完全陌生的环境。
舒昂一下懵了,很是惊慌,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想得脑仁发疼,也只记得她灌下了一大白兰地,然后就断片了。
她拉开被子,衣服还算整齐,不由得有些庆幸。正打算翻身起床,就听见卫生间有动静,连忙拉起被子盖住全身,警惕的盯着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一下开了,只见许延裹着白色的浴袍,头发还滴着水,手拿白色的毛巾轻轻地擦拭。还别说,他本就长得好看,这场景,还真有些诱惑人。
“哟,醒啦。”许延随意地把毛巾扔在沙发上,慢慢向她走来。
舒昂回过神来,微微蹙眉,大脑飞速运转,回忆这是怎么回事,可就是想不起来一丝一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是他的那一刹那,心里竟然暗暗松了口气。她紧紧盯着他,眼睛里满是警惕和防备。
“你怎么在这里?”她质问他。
许延停在床前,离她只有一臂之遥,漫不经心的说:“你不会忘了昨天发生什么了吧?”
“发生什么了?”她眉毛皱得更紧,脑袋一片空白,不由得有些惊慌。
“看来还真是忘了。”他随意的坐到床上,拎过一个枕头放在床脚,大大咧咧地就躺了上去。舒昂赶紧往后挪了挪,跟他保持着距离。
“你自己好好想想,折腾了大半夜,我现在很困,没时间给你答疑解惑,我要睡会儿,不要吵我。”他语调平缓,慵懒又恣意。
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看来真是困了。
舒昂看着他的脸,长长的睫毛在柔和的光线下洒开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流线型鼻尖,下颌细长,从人中到下巴几乎是一条直线,脸部侧面的线条非常柔和,两片薄唇轻抿。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一个男人,发现他还真是越看越好看,脸上微微发烫,感觉整个室内温度都上升了几度。
她摸了摸脸,这状况反正是睡不着了,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把被子轻轻地盖在许延身上,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一点儿响动。
舒昂照着镜子,脸上的浓妆有些花了,看着十分怪异。没有卸妆水,她只能用水和香皂卸妆,奈何这化妆品还挺防水,把脸都揉得微微发疼了才算是洗干净了。洗完脸又找到酒店的一次性牙刷刷了牙。再打开莲蓬头,洗了个澡,把一身的酒气冲刷干净,整个人瞬间清爽多了。
洗完澡,她看着短袖短裙的工作服,有些犯了难,虽然现在气温升得快,但是大清早的穿这个,也绝对会被冷惨。思来想去,干脆拿了卫生间柜子里的浴袍穿上,长长的带子在腰间打了个结,露出白晃晃的一双长腿。
出了卫生间,许延已经醒了,站在阳台打电话,见她出来,很快挂了电话。
许延算是第一次清醒的见她不是大浓妆,不得不说,她一张小脸长得很精致,五官配合得很舒服,美艳却不带攻击性。气氛有些微妙,他连忙转过脸不去看她,以掩饰刚刚的片刻失神。
“文兀俊笔姘捍蚱瞥聊。
“不知道。”他闷闷回答。
舒昂看了眼周围,真的没有税。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怎么会在这里?”她习惯性的皱眉。
“你昨天喝醉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她,慢慢说。
“然后呢?”
“真没印象?”他问。
她摇摇头,表示没有。
他有些无语,“那你吐了我一车,还一会儿又吐,一会儿要喝水,不安稳的折腾了我大半夜这事也忘了?”
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就是串不成一段完整的记忆。不过听他的描述,得是多丢脸的一件事呀,她想了想,摇摇头,干脆装彻底失忆得了。
许延又气又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在酒吧,又怎么会坐上你的车,还吐了你一车?”她有些疑惑。
“是我多管闲事,以为你酒精中毒,无法见死不救,现在清楚了吧?”他有些气恼。
“那你知不知道卧谀睦铮俊彼又问。
“都说了不知道。”他没好气的吼,“你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酒精中毒了一样,我还要顾上陌。”
“那你应该送我去医院,怎么又会到酒店里了?”她也提高音量。
“你还好意思说,你都吐了我一车了,难道我还得忍着那恶心的味道送你去医院。而且你都吐出来了,肯定是没问题了,我是看你冷才就近找了个酒店。”他有些生气,“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舒昂想了想,觉得理亏,看他脸色不悦,咬了咬唇,弱弱的开口:“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见她这般示弱,许延心情好了许多,也不再计较什么。
“能听你说这样的话,还真是神奇。”他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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