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前天你跟黄琴吃完饭后又跟别的女孩子在城隍庙那边干什么?”
前天?城隍庙?女孩子?
他把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回忆个遍,突然,人仰马翻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芷欣有点懵了,他该不会是被自己逼得发癫了吧?
“什么女孩子?她分明就是个男的!”
她傻了眼,有点心虚地看着他,说道:“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她是个女的!”
“我实话告诉你吧,他患有异服癖!”
芷欣还是没有听懂,眨巴着眼睛盯着他。
樊凌峰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一遍。原来患有异服癖的人是樊凌峰的同事。因为他有个哥哥,所以他的母亲希望在生他之前特别希望生个女孩,结果阴差阳错还是生了个带把的。他的母亲为了填补心理上的缺憾,经常就把他打扮成异性。又因为家境条件不怎么好,穿的衣服也都是不入流的便宜货,所以他从小就很羡慕那些穿着很漂亮的衣服的女孩子。长大后,不自不觉就患了异服癖。
那天樊凌峰跟黄琴离开后,正好遇到他的那个同事。樊凌峰不经意地假装和他勾搭,没想到却被秦风逮了个正着。
芷欣羞愧得一顿脸红,抱怨起秦风什么眼光,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那他不是变态么?你得离他远点,免得他拉你一起到泰国去做变性手术。”
“异服癖不属于变性症。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性别的。”
“哦,原来是这样。”
“对了,刚才你说你亲眼看见我跟那女孩勾搭,难道你在跟踪我?”
“这——”芷欣一时哑口无言,忽然灵机一动,说道,“说的什么话?那晚我们不是吵架了吗?我因为担心你,所以出去找你!”
“哦,原来是这样!”
她嘟着嘴,柔情蜜意地说道:“来,亲一个!”
他环顾了下四周,大人倒是没有,只有几个村娃在玩捉迷藏。
“大庭广众之下?你不害羞?”
“黄琴——”芷欣往他背后的方向望去,喊道。
樊凌峰一回头,她立即跳过去,嘴用力地吸吮着他的脖子。
“轻点儿,疼——”他轻轻地**道。
“那你以后会不会背着我去偷腥?”
“当然不会。”
她松开口,他摸了下被吻的地方,尽是凹凸不平的吻印。他照了下摩托车上的反照镜,发现那块地方通红通红的。
他愁眉苦脸地说道:“完了,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她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说道:“别急,用热毛巾敷一下就没事了!”
“行,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春亮那喝杯茶吧。”
于是,两人来到桃源茶庄,发现店里只坐着雪瑶一人。
“你是雪瑶姐吧?春亮不在店里吗?”
“哦,他喝喜酒去了!”
两人离开了茶庄,到樊凌峰的住处煮面条吃。
原来春亮正是去参加他儿时伙伴黄毛二蛋的女儿的满月宴。宴席的地点设在恭安围中央的祠堂里。桌、凳、碗、筷、盘子等东西都是从居住在恭安围里的村民的家里筹集的。请来的庖丁不是什么大厨,而是村里出门学过厨艺的老师傅。
在当地,不管是订婚、结婚、满月还是迁居,酒桌上相对比较固定的菜,基本上是炖汤、炒三丝、白斩鸡、红烧鸭块、牛肉炒豌豆、田鸡炒青椒、白灼虾、糖醋鱼、酸菜扣肉、荷芹炒腰豆、香菇肉丸、清补凉等十二道菜,仿佛成了约定俗成,不过在做法上稍微有些差异。
在举办满月酒之前,往往先把写有字迹的红纸贴到祠堂里祖宗牌位后面的墙壁上,表示把添丁或添口之喜向祖宗汇报。如今日的宴席,就贴了这样一张红纸:
刘有
春长
燕女堂
长根。下
甲命深奉裔
午富叶祖孙
年贵茂取刘
二名威
月为生
春亮、二狗子、桂英、林秀、香兰、高脚娃子等凑到了一桌。
寡妇香兰问道:“二狗子,我们什么时候喝你的满月酒呀?”
二狗子一想起算命先生说自己命犯孤煞,心里不禁隐隐作痛。
香兰啊香兰,本来今天是吉利日子,大家图个心情愉快,可你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就是要让我揪心啊!我要是你的男人,一定要狠狠扇你一巴掌,让你分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老婆不在家的日子,多多少少会有些寂寞。人一寂寞,就会浮想联翩。以后你可得注意点,小心别让我喝醉了夜踹寡妇门。
二狗子只是苦苦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顾着吃菜。
也许他还沉浸在失子之痛中,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不久,上了一盘尚未切成块的手撕鸭。这盘菜是香兰的最爱,正端在她的面前。她刚想动筷,也许是余气未消,二狗子故意用力旋转了下桌上的转盘,菜转到了林秀和桂英的身边。
这两个女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也不管手有没有洗干净,悉悉索索了一阵,鸭腿上和胸脯上的肉就已经被撕得差不多了。
香兰只能既可怜兮兮又万分焦急地等着等待着那盘菜再次转到自己的面前。春亮倒是挺斯文的,没怎么动筷,而高脚娃子二狗子好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三月不知肉味,把鸭脖、鸭翅和鸭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