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进来了三个一身戎甲的人,三人行礼齐声说道:“建王殿下。”建王用眼睛来回扫视着他们三个人,也不说话。三个人仍旧抱着拳,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好一会建王还是没有开口,他们三人用眼睛余光互相看着对方,也不敢抬头,心里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建王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开口说道:“免礼吧,三位校尉辛苦了,让三位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首先说话的是一身银甲,身量高挑,乌眉细眼的吕文昌:“殿下吩咐训练的精兵已经训练的初有成效。”“殿下,益州粮仓也已经全部补充完毕,比原来预期还多收了一倍的粮食。”身材结实,目光如炬的范鸿接着说。最后圆目大刀眉,面露一脸担忧之色的薛忠说道:“殿下,这增加的赋税还没有全部收缴上来。”
建王脸上没有一丝怒色,十分平静地看着蔡忠说道:“为什么没有收缴上来,这件事我今年开春就让你开始去办了,益州是农业大省,多交点农业税有什么难的?”蔡忠嘴抿了一下,迟疑了片刻,但还是开口了:“殿下您知道益州也是朝廷纳税最大的州府,可是今年各地遭灾,益州虽然灾情不严重,但是也有受灾,所以今年春季增加的赋税一直还没有全部缴上来。”他顿了顿,使劲闭了一下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将自己的看法全部说了出来:“殿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再增加赋税,就是给他们雪上加霜,我觉得是没有把老百姓的命当命。”建王也不打断他,悠闲地喝着茶听他说着。
蔡忠说完后建王也不搭理他,对着吕文昌说道:“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要去看你操练的那些精兵。”接着又看着范鸿说道:“要保证粮仓的米在这梅雨天气都没有发霉。过段时间我要提粮食出来。”最后,他看着刚才还在慷慨陈辞,此时有些局促的蔡忠说道:“没有将那些赋税收上来就是没有执行军令,按照军法必当处以极刑。但是念在你跟了我很多年,又算是为民着想,就拉出去打二十军棍。这吃了军棍,明天还是要去收赋税的。”
吕文昌和范鸿一听,急忙为蔡忠求情,二人才刚开口,建王很干脆的抬起手制止了二人的话,只说了句:“还不拉下去打?”外面进来几个府兵就拉着蔡忠出去了,蔡忠也没有为自己求情,也没有反抗,就被几个府兵拖了出去。
几个府兵就在正厅前面拿起了军棍打了起来。吕文昌和范鸿只是一脸愁容的望着外面。听着一棍子一棍子打下去的声音,不禁身体也颤了颤。蔡忠倒是有骨气的,只是咬着牙,面目痛苦地挨着一棍一棍,却一声也不啃,一会嘴唇却被咬出了血印。
建王对还在站那里的吕文昌和范鸿说道:“你们还不快去,是想着帮他挨罚?”吕文昌和范鸿只能行礼告退出去。
一会蔡忠那二十军棍也打完了,府兵进来禀报,建王喝着茶,说道:“他走得动就自己走回去,走不动就拖着回去。”蔡忠在院子里对建王行礼说道:“殿下没有什么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然后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就跌倒了下去,但是他又爬起来,踉踉跄跄拖着身体走了。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站在建王身旁说道:“殿下,晚膳已经在花厅预备好了,您看?”建王转过脸对着蒋金霖说道:“走,随我先去用膳。”说完起了身向着花厅方向走去。蒋金霖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后面。
二人穿过正厅和一个大的院子,又穿过围着花园的回廊,才来到花园内一处亭子内。王府花园从外面引入一泉活水,绕园而走,两旁树木繁茂,各类争奇花卉引得蝴蝶和蜜蜂萦绕。几个穿着粉色仕女服饰的女子在一个圆桌旁垂手而立,桌上各种美味让人垂涎欲滴。
建王坐下后让蒋金霖也坐在了他的身旁,两个仕女过来给二人布置酒菜,建王喝了一口酒开口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说完,几个仕女和管家都从花厅出去了,远远地在站在外面候着。
花厅内只剩下建王和蒋金霖,蒋金霖给建王满上了一杯酒,建王拿起酒杯却没有喝,手里把玩着那玉杯,说道:“我得到密报,说二哥会在父皇寿诞之日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打算要秘密调一部分精兵去都城,以防万一。”蒋金霖沉吟了一下,说道:“臣弟这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建王抿了一口酒,说道:“但讲无妨。”
蒋金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说道:“也许这个消息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殿下派去精兵暗中进入都城,到时有实证在手,二皇子必不会放过殿下,再将此事禀报陛下,就会招来陛下的猜疑。”建王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等着他继续说,“但是万一这个消息不是陷阱,殿下没有提前有所防范,后果不堪设想。为今之计就是要从这个消息的来源查起。”
建王目光定在了一处,说道:“这个消息是从我安插在二哥身边的细作处得来的,此人对我忠心耿耿,也不对,其实他对我忠心不忠心也不一定,但一定的是他的父母妻儿都在我手里,万一他出卖了我,那他一家十几口就要先去阎王殿报到了。倒是我秘密训练精兵、囤积粮草二哥是如何得知的。我这里也一定有奸细。先把这个奸细揪出来,然后我们就将计就计。”蒋金霖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了一圈,问道:“殿下可是找到奸细了?是在今天这三个校尉里面吗?”
建王自己夹了一口菜,边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