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裕看着发了呆的云裳,连连叫了好几声“裳儿”。云裳才从回忆中惊醒,回过眼,看了看他,只是说道,
“好生看着那个头目,日后会有用的!”
一个为了部下将自己日日置身于寒冷之中的头领,会差吗?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一个人,自己前一段时间捡的小姑娘,云棋。那小姑娘可不能留在云翠楼,不,是必须留在她的身边!
“我前一段时间在宫外捡了个小姑娘,怕风皇帝叔叔多想,就扔到了云翠楼,现在也该接回来了。我行动不便,你且代我跑一趟,去云翠楼接她,她唤作云棋!”
“云棋?接她?然后呢?入宫?现在可是特殊时期,风黎还是心有余悸,不怕他吃了那姑娘?”
云裳又趴了回去,笃定道,
“放心,有我在!”
风裕刚准备开口说话,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风裕抬眼瞅着云裳泰然处之的小脸,果然,还是习惯了!
风易浅兴冲冲进了房间,一看风裕,笑道,
“二哥也在啊,我托人打了野鸡,味道不错,就来给小妹送,二哥要不要一起尝尝?”
风裕摇摇头,以有事相托,先行离开了。
自从风黎允许外人探望,风易浅来梨落阁就很是频繁,但是,那个人,他,没有再来过!
风易浅看着风裕离开的背影,许久,才转身,一脸兴奋的看着云裳,将新炖好的鸡汤盛了过去,高兴的讲着,
“小妹,听人家说,野山鸡肉质更好,味道也更鲜,我特地托人,赶紧尝尝!”
云裳只是拦着,悠哉悠哉的说,
“不就是仙儿自己回了梨落阁嘛,赖我了?得得得,仙儿我送你了,不要再整天送吃的了,我都要被你喂成猪了!”
“你不就是吗?”
紧接着,一个巴掌直接打了下去。风易浅吃痛,可怜巴巴看着小妹,他的小妹,真是越来越暴力了,这可不好。
“小妹,我那温柔的小妹,去哪里了!”
然后捂着胸口,装作心痛的样子,四处张望。
云裳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说道,
“三哥,你近来可是悠闲啊,日日来我这梨落阁吃饭,怎么滴,德妃娘娘终于把你这个不孝子赶出家门了?不过,自带干粮这事得常做,不然,我这梨落阁,要叫你给吃空了。”
当云裳提及德妃时,风易浅眼中闪过一抹不自在,不过他没有让云裳看见,只是开着玩笑,说着,
“你家三哥这么赏心悦目,小妹看了会不会身心愉悦,伤一下子就好了!”
“三哥,都这么大了,还是这般不害臊!”
“不过,皇宫中论美食,还是小妹这最为出众。”
云裳又一个白眼上前,感慨道,
“那是,美食出众,这美人亦出众啊!”
“可惜,我也只能金屋藏娇!”
风易浅眼中尽显悲凉,即使只是瞬间,也被云裳捕捉到了。风易浅还是极力掩盖着,突然笑着打趣道,
“小妹,想不想再出宫玩啊!三哥偷偷带你出去!”
云裳也随着他的话,幽幽回道,
“三哥,我背还没好呢!”
风易浅将鸡汤放下,不经意的模样,说着,
“若是可以,我也想出了宫门,然后,就永远不回来了。可是,小妹,我不能。而,你,也不能。他们,不会让我们走,也不会放我们走。”
他们?你不能,我也不能?难不成……
不知道怎么滴,云裳突然说道,
“三哥,若有一日,你真的披上了那龙袍,你,会放过我吗?”
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她不该试探三哥。可,她听见风易浅回道,
“小妹,若有一日,你带上了那凤冠,三哥还要求你,放了我!”
云裳第一次发现,其实,三哥,也没有她想象中的洒脱!
“画儿,拿酒,我陪三哥喝几杯!”
“你太小!”
“无碍!你也不大!”
说是这样,风易浅还是没有让她喝,自己却喝的烂醉如泥。
他抱着酒壶,心中不禁泛起酸楚。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也只有在梨落阁,自己才敢真正的放肆,没有任何顾虑。
不知是云裳看错了,还是如何,她好像看见,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自己的三哥,落泪了。然而,她也忙抹了眼角的泪,没有让它流下。
风易浅一直喝着,醉了,却还是喝,不停。像是宣泄,像是叫嚣。直到,喝趴在软塌上,像个孩子一般,搂着云裳的腰,将脸埋在云裳的脖颈,哭,痛哭,云裳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风易浅哭累了,便放开云裳,倒头就睡,昏昏的睡熟,泪痕还没有干。
云裳拿起手绢,细细的给他擦去泪痕。
“画儿,找喜子来,将三皇子送回蓝凌宫”
不曾想,风易浅手腕一转,紧紧抓住云裳的手,痴痴说道,
“小妹,你不该回来的,这里的人都太可怕了!”
歪了头,又沉沉睡去。
云裳换了身衣服,也是时候去拜访一下,德妃娘娘了!
梨落阁的侍卫守着,见云裳,赶紧跪下,刚想说什么,就被云裳劫了话,说着,
“本宫要去送三哥,你们大可去禀报给皇帝叔叔,不过,本宫等不及了!”
德妃一个人静静的跪在内室中,念着经文。念经讲究心静,可,不知怎的,她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因为,她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