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冬月二十七,贺岩清的伤寒也好的利索了,只是这一病,原本养的有了些肉的身子再一次瘦了下来,云卿泽这两天看着她总叹气,贺岩清觉得,云卿泽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投资赔了的股票一般。明天是侯贵生成亲的日子,贺岩清原本不想去的,只不过现在心境有了变化,想着自己就要走了,这次去一趟,就当跟王氏道别了。再则,她也想和贺岩静说清楚,姐妹一场,事情不说开了,憋在各自心里,将会是一辈子的疙瘩。跟云卿泽说了,云卿泽有些犹豫,不过架不住贺岩清的撒娇攻势,只好大发慈悲的同意了,不过却是说好了,贺岩清必须捂得严严实实才能出门。贺岩清自然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又奖励了云卿泽一个香吻,云卿泽更是打心里觉得自己这次的仁慈是对的。
晚饭后,云卿泽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赶回了一架马车,贺岩清原是窝在炕上拿着本皇室礼仪乱翻,正昏昏欲睡间,听见声音,披了衣服出去看,就见院子里停着一架马车,贺岩清看了眼打着响鼻的马儿,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你出去就是干这个去了?”贺岩清看向云卿泽,手指了指马车。
“也不完全是,天冷,你先回屋。”
“嗯。”贺岩清转身回屋,一边给云卿泽准备洗手的热水,一边想着,再过几天就要启程,要避过三皇子的眼线,定是不易。云卿泽需要安排,最是正常不过。
云卿泽卸下马,院子里没有马厩,天又冷,就把马儿牵进了杂物间,好歹房子建的宽敞,马儿牵进来倒不显得太过狭小,关上门出来,进了屋里,脱了外衫,洗过手,见贺岩清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惹了她不开心。
“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到我们很快要离开了,有些舍不得。”贺岩清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最后眼神定在初成亲时,云卿泽送她的妆奁上,这算不算是他们的定情物呢?
“你喜欢这个妆奁,到时我再派人送去就是。”云卿泽揽过贺岩清,这个小院记录了他们最轻松惬意的时光,他又何尝不是一样不舍。
“嗯。”贺岩清不想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云卿泽,只是淡淡应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贺岩清坐在镜前梳妆,因是侯贵生娶亲,贺岩清也不好太过素淡,免得被人说闲话,让王氏和贺岩静脸面不好看。只不过贺岩清对女子繁复的发髻实在不是很精通,平时都是随意的一挽,插根簪子了事,现在想要好好梳妆一把,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梳。一把黑发在手里折腾半天,终于挽了个像样的堕马髻,一头乌发高高梳起,倾向一侧挽就发髻,扎一发带固定,再拿一个珍珠发梳斜斜插在斜髻上,既牢固又好看,耳上配以珍珠耳坠。再拿眉黛浅浅描了眉毛,有淡淡涂了一层口脂。贺岩清揽镜自照,唉,长得美,什么发型都能驾驭!瞧,随便一打扮,都能美成这个样子!云卿泽一身宝蓝交领长衫套,进了屋子,就见贺岩清正对着镜子傻笑。
”还不换衣服?“
”嗯,马上!相公,我美吗?“贺岩清眼睛离开镜子,来到云卿泽面前,踮起脚尖抱住了云卿泽的脖子。
”我忽然间不想让你去了!“云卿泽伸手揽着贺岩清的纤腰,看着眼前简单梳妆的贺岩清,他一直就知道,他这小妻子姿色气质不俗,只是年龄尚小,还有些没有完全张开罢了。没想到今天稍加打扮,竟美的这么夺目!只是一想到,今天人多眼杂,又不想让她被人看了去。
”为什么?哦?莫不是我家相公要来个金屋藏娇?“贺岩清做恍然大悟状。
”鬼丫头,还不换衣服去!“说罢,腾出一只手,宠溺的刮了刮贺岩清的鼻子。
”好嘞!“贺岩清松开云卿泽,自去换衣服。再出来时,上身穿了绣着山茶的杏色短袄,下着紫粉色襦裙,身披白色狐狸毛滚边的杏色披风,娇俏可人。贺岩清见云卿泽穿的单薄,出来时帮他也拿了自己亲手给他缝制的玄色披风,递了过去。
“走吧。”云卿泽披上披风,微微一笑,把贺岩清抱上了马车。
前阵子下了场雪,虽说不算大,但是天冷,雪化的慢,到了现在,路上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到一些积雪,他们出门不算晚,因此路上也不用赶快车,只是一路平稳的走着。
来到古代,贺岩清还是第一次坐马车,坐在车里,这摸摸那摸摸,新奇不已。不过看了一会儿也就不觉新奇了。于是探出头来,和坐在车辕上赶车的云卿泽聊天:
“相公,你陪我聊会儿天吧!”
“好,不过你快进去!再着凉发烧了,可别哭鼻子。”
“可是,我想要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相公,这帘子啊,着实碍事。”贺岩清撒娇,说着腻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云卿泽把马车停下,满面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妻子,就贺岩清现在的样子,背后装条尾巴,妥妥就是一狡猾的小狐狸!说她没有什么打算,云卿泽才不相信。
“说什么呢?人家心悦于你,诉诉情意不成嘛?”贺岩清见停了车,路上也不见有人,干脆扑进了云卿泽怀里。
“老实交待!”云卿泽虽然很享受温香软玉入怀,不过,贺岩清太反常了,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单手拎小鸡子似的把贺岩清从怀里拎了出来。
“喂!你干什么?怜香惜玉啊,懂不懂?你这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