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怡的手指紧紧扣着那一块儿凸起的冰雪,被刺破掉了皮的手指冰冷疼痛,很快就僵硬得好似木棍似的。[就爱读书]
不能,不能这么等下去,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儿。
苏欣怡胳膊不敢稍加用力,双脚试探着蜷缩起来,想要踩着某一处凸起的部分,能够让她的身体有所支撑,从而能够爬上岸。
可由于阳光照射着整个斜坡,积雪融化之后水流向湖中,斜坡十分光滑,双脚蹬在上面,犹如抹了油一般,没有任何依托。
她摩挲了一阵,被冻僵的手指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在一点点的下滑着。
她似乎感觉到了身体在不断的下沉。
下面黑沉沉犹如无底深渊的湖水等着她的进入,等着吞噬掉她。
她的身体因为紧贴着冰面,冷还是层层的浸润到她的身体中。
冷,彻骨的冷从她的脚下传来,从她的手中传来,从她的身体中传来,抓住了她。
苏欣怡咬牙忍着,忍着手指间的疼痛,用力的扣着整个冰面,一点点的往上爬着。
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
终于她的身体往上升着,距离湖边的一棵小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只要再往前一点,只是一点,她就能抓住这棵小树了。
快了,快了。
她看到了希望,屏息凝神,用一只手按着凸起,伸出了胳膊。
距离小树还有一尺的距离,她看得清清楚楚,不,更近了……
突然,手下按着的冰雪骤然间松动了一下,紧接着,手中猛然一空,她的整个身体瞬间向着下面滑去。
“啊!”
她尖叫一声,不顾一切伸手去抓什么,想要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没有。
瞬间,她只听到哗啦一声,双脚瞬间被冰冷灌入,水,迅速的漫上了她的双脚……
墨家老宅中,华鑫心急如焚。
老夫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向着卧室走去。
“老夫人,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而且从老宅到市区有很长的道路,路上又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如果欣怡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华鑫实在忍不住,服侍着老夫人休息,一边小心翼翼的劝道。
“华鑫啊,你今晚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那些事是年轻人的事情,御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情谁能改变得了,不要在我的耳边唠叨了行吗?”
说完,她不悦的看了华鑫一眼,明显没有了继续听的想法。
华鑫住了嘴,缓缓的从卧室里退了出来,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又从兜里拿出那个满是血的纸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敲响了书房的门。
墨冷御站在窗前,不知过了多久,犹如一尊石像矗立着,背影冷凝出凝固不变的冷酷。
华鑫没听到什么反应,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走进去,拐过了横亘在门口的一个书柜,抬头,看着墨冷御的背影,轻声说道,“少爷,欣怡出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她真的离开了。而且……”
她从兜里拿出了那个包着玻璃碎片的纸包,“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这个。”
墨冷御缓缓转过脸,冷清的目光扫过华鑫手中的纸包,目光碰触到那鲜红的血印,微微凝住,“这是什么?”
“您看看就知道了。”
华鑫见他转身,赶紧往前走了几步,把手中的纸包递给了他。
同人^
墨冷御翻看着手中的纸包,哗啦哗啦的响声从纸包内传出,一行娟秀的字迹清晰的映入了眼帘:小心有碎玻璃。
这是苏欣怡的字迹,他是认得的。
而上面的斑斑血迹是怎么回事?
华鑫看着他,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这才说道,“今天下午,欣怡坐在客厅里看书,茵茵回来,和老夫人说话,我倒了一杯水给欣怡,欣怡捧着没有喝,这时茵茵要水,埋怨我只给欣怡倒了没给她倒,欣怡就起身把手中的茶杯给了茵茵,茵茵刚刚拿着就松开了水杯,说茶太烫。”
她叙述着,想起苏欣怡手指上的水泡,叹了口气,“老夫人生气了,说让捡起玻璃碎片才能吃晚饭。茵茵不捡,离开了,欣怡就蹲下来捡那些碎玻璃,我要去捡的,她不让。后来就吃晚饭了,接着你回来了。”
墨冷御听着,冷凝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着。
他捏着纸包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了,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里面玻璃碎片的尖厉。
而华鑫还在叙述着,“刚刚是佣人发现欣怡的碗底部都是血,我才跑到了垃圾桶前,发现了这个,少爷,欣怡和你都是属于稀有血型,她这么着出门,我真的担心她……”
墨冷御骤然丢掉了手中的纸包,转身背对着华鑫,看着窗外,紧绷的身体内似乎抑制着什么,蓄积着什么。
华鑫着急了,劝道,“少爷,我……”
“如果是因为今天穆天宇来,您生气的话,我可以保证,保证欣怡并不知道穆天宇来,欣怡在楼上休息,是被吵醒的。这些天欣怡一直在楼上,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我都看在眼里的,所以……穆天宇的到来和她一点儿关系多没有。而且,今天上午茵茵跪在卧室门口,欣怡根本不知道,她在房间里睡觉。你不能把这些错误都责怪在欣怡的身上。”
墨冷御依然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又似乎听到了而没有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