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卫子谦,你说当时看到王二之作这幅画的,都有什么人,你在此处说出,本官一一叫人将他们召来,与这嫌犯对质,看他怎么回答。”
李县令又是对卫子谦说道。
王二之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这么嘴硬,真是让李县令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刻就把证人带到眼前,然后定下王二之的罪,再给王二之一顿重重的惩罚。
一县之长,负责一县的教化,然而县里现在竟出了王二之这样一匹害群之马,李县令当然恨不得抓住王二之这样一个典型,将他从重惩处,也好警告世人。
小小年纪,不思悔改,李县令现在是深深地厌恶王二之了。
卫子谦听到李县令这么说,他是兴高采烈,说道:“回父母大人,王二之当时作这幅画时,学生的朋友陆秀,还有百花楼的妓女绮仙,红玉等人,俱是在座。若是将他们一一召来,细加质对,一定能将这件事情,和盘加以托出,到时候王二之即使想抵赖,他也抵赖不了。”
卫子谦这是看到李县令要对王二之严惩,所以这么高兴。
这次这件事情,王二之是一定脱不了干系的,卫子谦就是想看看,王二之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现在李县令表明了态度,卫子谦当然很高兴。能够看到王二之倒霉,这是卫子谦最开心的事情。
卫子谦这么一说出证人,李县令立即拿签子交给周捕头,让他前去传唤证人。有着这么多的人证物证,王二之这次,一定是抵赖不了的吧!
王二之这时看到卫子谦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心下也是有些吃惊。陆秀,绮仙,红玉,这都是他认识的人,这些人都会随着卫子谦,一并来诬陷他吗?怕也是未必。
但是如果他们不会随便诬陷自己,那么,卫子谦让人去传召他们干什么呢?只是为了好玩吗?
这件事情,真是让他费猜疑啊,难道,卫子谦已经结成了一张网,就等着自己往下跳?如果是如此,那自己这次可就糟了。
而如果这事不是卫子谦刻意所为的,那么,也有可能是自己真的在不知道什么状态下,把这幅画画出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糟了。此事真的是,让他也是忐忑难安。他现在也是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画过那副画了。
王二之心里忐忑不安,但是脸上却是也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是挺身硬扛。
李县令看着王二之,虽然看他的样子,好像对今天这事,浑不以为意。不过老道的李县令还是从王二之的些许表情中,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王二之的表情,这时候是有些僵硬的。他这是在强自镇定,心里,他这时候是肯定很紧张的。
办案无数的李县令,对王二之这样的小伎俩,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心里忍不住在不断地冷笑。
这小小生员,这回是肯定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而就在王二之和李县令都是各怀鬼胎的时候,陆秀,绮仙,红玉,都是被差人给传唤到了大堂上了。
李县令一拍惊堂木,向他们各自问明了姓名,然后指着王二之,问红玉道:“红玉姑娘,这位公子,你可认得?”
红玉看了王二之一眼,说道:“不太认得。”
李县令微微一愣,说道:“你们经常在一起宴饮,如何会不太认得?”
红玉说道:“他、他没钱。家里连蜡烛都买不起,看书,都要到百花楼里来借光,这事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大人说的这经常和奴家等人宴饮,不知是所从何来?县令大人说笑了。”
额,还有这种事?这王二之,竟然还有这样勤奋好学的故事?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过呢?
“绮仙姑娘,这一幅仕女图,可是王二之所手绘!”李县令又向绮仙询问。
绮仙说道:“奴家向来迎来送往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寻常落魄秀才,奴家拿眼也不会瞧他一瞧。看这位哥儿服饰,他连个秀才都还不是。且又没钱。也许,他是在百花楼里出现过吧!不过奴家一向可没留心。谁知道他做了什么?”
额,王二之家境可怜,绮仙乃百花楼里的头牌。虽然只是一个妓女吧!但是,听说,人家是卖艺不卖身的。寻常差一点的秀才,都还看不上绮仙姑娘的眼去,这王二之,又没钱又没身份,他凭什么入得了绮仙姑娘的法眼?
李县令连续吃了两个闭门羹,知道事情有些蹊跷。卫子谦说是王二之怎么样怎么样,言之凿凿,但是现在看,证人的话,好像并不支持卫子谦的控诉!这是怎么回事?
人家百花楼里的姑娘。都是要钱的。王二之这个样子,卫子谦说他和百花楼里的姑娘饮乐,似乎也是说不过去啊!
“这位陆秀才,你又是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这王二之作这幅画,你可曾看见?”李县令无奈只得问陆秀。
“学生和王二之也不是很熟,那百花楼里,学生也去的次数有限。对于王二之是否画过这幅画,学生却是并不记得。学生也是斯文人,如非必要,那百花楼学生也是并不常去的。县公大人要问学生这个,学生只好说并无记忆。”
额,这是怎么回事?卫子谦言之凿凿,现在他传唤来的三个证人,却是说得含糊其辞,从而令得卫子谦的指控,并不确实。
李县令是把目光看向卫子谦。卫子谦这一大早跑来控告王二之,但现在,什么都是查无实据,这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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