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祭献,本君虽不能将其完全炼化,但也不是全然徒劳。”
铁链剧烈摇晃,獴逻身体又有鲜血流出,表情痛苦扭曲到极致,越发显得狞恶凶猛。
“放心,本君还要借助你的本源,不会随随便便将你灭杀。十三道灵,给我封了他......嗯?”
一二三,四五六......十一,十二......没有了?
“百万空间,亿万宿主随意转换,怎么会死!”
话音停顿,獴逻足足楞了半柱香时间,突发凄厉狂啸。
“这不可能!”
“蓬!”
又一张鬼脸无故爆裂,化血成雾,染红一大片空间。与之对应,其中两条铁链剧烈颤抖,染血处响起让人牙酸的吱吱怪声。时间仿佛被加速,万年不变的铁链竟出现锈蚀迹象,又像被老鼠不停撕咬,出现一颗颗缺口。
“嗷!”
生锈的是铁链,獴逻却好像被挖了心,手臂被火烧到一样用力回抽,结果引来多剧痛,更多嘶嚎,更多不甘......还有更多狂喜。
“哈哈!生而杀之,杀之反虐。堕落之灵,原来要这样用!”
他的身体在变小、变矮,气息在变弱、但却更加狂暴;因其变下,被锈蚀的铁链拉得笔直,似有被拉长、拉断的趋势。然而,还有十一条铁链纹丝未动,獴逻的身躯被拉成极为怪异的形状,渐渐不似人形。
鲜血从各个伤口涌出,仍如刚才那样延铁链上行,在不同的铁链上产生不同效果。那些依然存在的鬼脸持续持续变得强大,反之鬼脸被毁的那些、鲜血流经锈蚀处,冒出股股带有焦臭的轻烟。腐蚀越发迅速而猛烈。
“杀,杀!杀得越多,封魂链越早完蛋,本君便能越早脱困,哈哈,哈哈哈!”
獴逻像个疯子一样大喊。一面因剧痛扭曲了面孔,一面在煎熬中拉动铁链,等若加剧自己的伤势,降低自己的修为。
“吸,吸了本君的血,待本君脱困,再全部讨回来!”
看到这一幕,同样承受剧痛的美帅真正变了颜色,眼里第一次流露出惊恐、愤怒的神情。
“是本帅的血!”
......
......
“封魂大律。封!封!封!”
叫嚣伴随狂笑,百丈妖魂嘶吼惊魂,身体遮蔽整片天空。其下,四瞳冥鬼来回冲撞,周围足足三名化神团团围裹,其中两人精于魂道,施法更加严厉。
即便是这样,冥鬼仍能支撑不败。竭力想要冲出几人的包围圈......然而,不知道什么原故。每当冥鬼施决掐咒,看似要施展什么厉害法术时,天空妖魂总会爆发惊雷般怒吼,别人听听只觉得声音很大,至不过受到一次惊吓;冥鬼那里总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令其神通中断。
比如刚才。明明一计月光轮弧已将成型,冥鬼不知怎地腰身发软,凭空跌个跟头;又一次,当它即将吐出最后一声口诀时,忽然间鼻子发痒。居然在战场打起喷嚏。还有一回,冥双目四瞳忽然反调,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连气息都要完全淹没,然而,就在将成未成的那一刻,它忽然觉得胸腹恶心到难忍,就像人类刚刚发现自己吞下一只绿头苍蝇,大吐特吐。
他是一只鬼,别说苍蝇,就是生蛆、腐尸、毒水又能如何,居然会吐......吐又吐不出东西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说冥鬼有多委屈,连周围与之对敌的魔修都觉得同情,他们那时没有留意到,每次冥鬼出现状况,战场外蛮尊的脸都会发白,胸膛剧烈起伏不定,良久不能平复。
怎么来的先不管,冥鬼会有这样的表现,周围魔修若再不能将其灭杀,干脆也不用旁人责备,自尽洗辱来得干脆些。一番纠缠几度厮杀,最终大家发现难以将其生擒,遂也不再幻想痛下杀手,将这只冥鬼送回老家,彻底变成虚无。
“是本尊的功劳!”
蛮尊挥手收拢妖魂,满脸虬髯根根直立,生怕别人留意不到他有多骄傲。周围魔蚊骤然大乱,无数魔蚊好似被抽了魂一样埋头乱撞,被包围的魔族军团压力猛增、片刻后又突然为之一松。
相比半年前,魔修队伍扩大了足足三倍,数百人分成内外多重,调度厮杀极其有序。化神以上大拿增加了三人,可惜情形都不怎么好,伤患不计,关键是精元亏耗太多,非短时间可以恢复。
“杀!”
乱后还是乱,魔蚊再不像之前那样猛攻魔修,而是分成无数团,开始自相残杀。面对这种情形,彼此磨砺很久的魔修焉能放过机会。在几名坐镇长老的指挥下,精锐纷纷从阵型内扑出,将魔蚊分割进而成团灭杀,力争将战果扩大。
正前方,汹涌蚊海四散奔走,从中走出的荒古夫人面色苍白,神情却带着喜意。其身旁,宫长老与一名青衣修士并肩而出,朝蛮尊抱拳。
“封尊名不虚传,佩服。”
道院九尊,个个有其专长,很少有人知道,蛮尊的真正封号其实是一个“封”字;其最最擅长的并非利用妖魂斗法,而是封其神魄之力,令其无论施展什么都大打折扣,实力降低不止一半。
说来也怪,这门本事只对魂魄之体生效,如对那些拥有血肉身躯的人、或者妖兽使用,效果微乎其微、反会平白消耗真元。
蛮尊一脉,最大传承便是封魂,继承者需要修行、更需要天赋。蛮尊对严萌格外溺爱,原因便由此而来。因封魂在运用上多有限制,传到蛮尊这里,内心多少有些不忿,索性将封字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