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吓人。”
定心之星,定星之心,定星盘,直到界魂,名字叫法几经变化,形象地位屡次颠倒,十三郎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机会走入其中。
别说,真想进去瞧瞧。
界魂之奴......
养它喂它伺候它这么多年,到头来冒出这么个结果,十三郎首先觉得荒唐,片刻后慢慢转为恐惧,冷汗津津。
养条狗,要的是忠心求的伙伴,最差结果是跑了或者疯了,哪有反噬、甚至要主人做奴的道理?十三郎不敢把定星盘看成自己养的狗,但也没拿它当人看;非要说的话,他觉得自己占着主动。
定星盘贪吃可那是其本性,没什么可抱怨。好比养狗一定要喂饱,忍饥挨饿还要它忠诚,那不是十三郎的做派;可既然自己尽心尽力,它不满意可以走,绝对不能背叛。
这与实力大小无关,是原则,是义!
“反了它。”
轻飘飘的一句话,能够大概反应心意。什么叫界魂之奴,十三郎没问,一来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结果,二来他真心接受不了那种结果,干脆选择回避。
谁都有感情脆弱的时候,十三郎也不例外。
回避也不行啊!
一旦十三郎进入界魂,双方地位彻底颠倒,最妙的是,他还巴巴要对方臣服,认主......凡间皇帝最爱说一句话:朕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图的是个名誉。十三郎要做的比那严重得多。是真的认主。
“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天道?”该当兴奋的语气,十三郎说得没滋没味,唉声叹气。
“天道之主。”狂灵纠正他的错。
“牛逼。”悻悻爆句粗口,十三郎问道:“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好好商量,大家做个朋友?”
狂灵轻蔑回应道:“界魂是天道,唯我独尊,掌控一切。骨子里本性无可改变。你见过皇帝有朋友?天道要是连皇帝心性都不如,早就因为孤独发疯。”
稍顿,她说道:“说句真心话,天道虽然灭我全族,但其甘于寂寞......还是值得佩服的。”
“甘于寂寞算什么本事,我宁可没有。”
反驳一句,十三郎又问道:“你是为自己考虑吧?怕将来它又、也和你为难?”
狂灵坦然说道:“没错。我需要借你之口,要它定个契约。”
这事儿不容易。
心里默默盘算,十三郎问道:“狂灵一族处处极端。爱钻牛角尖,会不会......因你们毁了那个世界?”
狂灵愤怒说道:“吾族也由世界孕育,为什么干那种事。”
十三郎心想尽鬼扯,你们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犯傻;不说狂灵,人类就有过类似作为。险些把养育自己的母星弄成垃圾场、甚至废墟。
站在天道的绝度看问题。这样的存在必须抹杀,或者臣服。
这话不合明讲,十三郎委婉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要你在契约中加上某些条款,比如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不可与天道为难,偶尔串串门,遇到麻烦帮帮忙什么的......”
狂灵惊讶说道:“你真想和它商量?”
十三郎回答道:“先礼后兵,试试总不会错。”
狂灵沉吟说道:“蒙昧天道灵智不全。未必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正因为此它才有可能被收服。以你的本事,要是能找到它,确认其身份,大可......”
“你想说我擅长坑蒙拐骗?”
“难道不是?”
“操!”
“不好听,但这就是现实。把一切挑明等于替它开了智,你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没决定去不去。”
稍顿,十三郎说道:“这么着,先把银龙、太岁解决掉,之后慢慢谈。”
狂灵说道:“那条小龙问题不大,至于太岁......稍后你会知道,它不是你们能对付。”
话题回到初始状态,十三郎说道:“不是有你么?”
狂灵淡淡说道:“不立契约,我不会出手。”
十三郎楞住,说道:“为什么!”
狂灵平静说道:“争斗这么多年,我与天道之手不提,那一丝劫引真正被熬干精力,只剩下最后一点灵慧。诅咒之体无大小,你在使用界魂的时候,它已顺势钻了过去。”
十三郎愕然说道:“我救了它?”
狂灵回答道:“可以这么讲。可惜他是劫,天生带来毁灭,可不会因此感激你。”
这个早就体会到了。十三郎苦笑说道:“这与你出不出手有什么关系?”
狂灵说道:“死敌离去,留在这里的只有太岁,不再是无量劫。”
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十三郎惊讶说道:“就为这?”
“不够吗?”狂灵平静反问。
“当然不够。”十三郎大怒说道:“别以为我不懂。这东西和你缠斗亿万年,诅咒早已深入骨髓,密不可分。”
狂灵沉默,一声不吭。
十三郎喝道:“还有吃苏,他在这里那么多年,吸收那么多星点,是不是你把他也看成自己,是不是快死了,不,是不是你觉得反正要死,弄出个他等于变个样子活着。”
“劫不是力,太岁却有大力,它的每一分力量都来自于我,杀他等于不停朝自己桶刀。”
狂灵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让人绝望:“要我自毁,凭什么?”
十三郎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害怕,是不是不敢!”
狂灵淡淡说道:“杀他的确不易。”
连她都说不易。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