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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言打来的。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楚辞一下子就被拉到了属于他们那段青葱岁月里。
那道熟悉又温暖的声音，经过了千山万水，从遥远的地球的另一头传来，激荡着她的耳膜。
“楚辞，能听得到吗？”也许是因为没有听到她的回应，宋言在电话另一头迟疑地确认着。
“听得到，你好，宋言。”楚辞回过神来应道。
“新年好。”
“新年好。”
沉默了一会儿，宋言才继续说道，
“我下个月回国。”
“毕业了，是吗？恭喜你！”
“差不多了，就等毕业典礼而已，我先回国办理一些手续。”
“恭喜你！”楚辞再次说道。
“你不也是这学期毕业吗？我要跟你说同喜吗？”
楚辞笑了，并没有说什么。
“楚辞，下个月见！”宋言这才道出了他打这个电话的真正用意。
楚辞愣了一下，然后才回应道，
“再见！”
挂了电话后，楚辞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回到包厢，继续跟同事们聚餐。
楚辞回到竹园的时候，春意跟她说，夫人让她回来后到主屋找她。
楚辞不知道婆婆找她什么事情，但应该不是小事，不然婆婆不会特意交代春意。
楚辞来到主屋，管家说夫人在茶室等她。
楚辞就去了茶室，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李怀玉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地应道。
楚辞推开门，走进茶室，唤到，
“妈——”
李怀玉抬起头看向楚辞，想说什么，最后忍住了，招呼着，
“楚辞，坐！”
楚辞应了一声，在对面的座位坐下，
“楚辞，你嫁过来，这段时间，觉得这个家怎么样，还有我待你如何？”李怀玉给楚辞倒了一杯茶，平静地问道。
“这个家很温暖，妈也对我很好。”楚辞低着头应道。
这句话不是客套话，而是事实，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家庭和母爱的温暖了，但在赫连家，她感受到了。
“即然这样，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跟我坦白？”李怀玉看着楚辞并问道。
楚辞怔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婆婆，猛然之间就反应过来婆婆这句话到真正意思了。
“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您解释这件事。”楚辞顿时涨红了脸窘迫地应道。
她没想到婆婆是因为知道她跟赫连兰若已经离婚的事，而找她的，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
“如果不是晚上兰若跟我说你们已经办了离婚手续，我还以为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呢！”
“对不起，妈。”楚辞有些愧疚地道歉着。
“你们什么时候决定要离婚的？”
“上周。”楚辞据实应道，这会儿当着婆婆的面，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谎话了。
“上周！”李怀玉苦笑了一下，“前几天我问你和兰若怎么样，你还跟我这个老太婆子说没有问题。”
“妈，对不起。”楚辞再次道歉到。
“不用道歉，都是兰若的错。”李怀玉摆了摆手应道。“我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让他这样对待自己的结发妻。”
“妈，不完全是兰若的问题。”楚辞帮赫连兰若说着话。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不完全是兰若的错，那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李怀玉直视着楚辞问道。
“妈，我跟兰若两个人性格不合。”楚辞只好找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赫连兰若曾经交代过她，不管谁问起，包括他的家人，她都要保守住这个秘密，她什么都没发现，什么么都不知道。
当初她是怎么进门的，现在就怎么离开赫连家。
所以这会儿婆婆问起，楚辞也只能这样回应。
“好一个性格不合的理由啊！”李怀玉冷笑到。
楚辞低着头，一脸尴尬，却也没有多做解释。
“你和兰若连离婚手续都办好了，也不用提前知会我这个婆婆，只要事后告知一声，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不起，妈！”楚辞除了道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妈，我下周搬出竹园，继续在赫连通讯实习。”楚辞应道。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要搬去哪里？不会是搬回娘家吧！”
“不是，我会重新找一处住处。”楚辞摇了摇头。
她即使露宿街头，也不可能搬回娘家的，何况娘家现在也没有她的位置了，就连她的卧室，也被改造为楚恋的书房了。
“这件事兰翊知道吗？”这时候李怀玉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兰若是否有告诉他。”楚辞顿了一下后应道。
婆婆绝对不会是单纯问这句话的，她很清楚赫连兰若就是赫连兰翊。
既然赫连兰若跟她办理了离婚手续，那么同一个人的赫连兰翊怎么会不知道，显然婆婆这样问别有用意。
她只能按照赫连兰若之前的交代，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回应着。
李怀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跟楚辞说，虽然她和兰若离婚了，但她们毕竟婆媳一场，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回来说，权当这里就是她的娘家了。
楚辞听到这句话，眼底酸涩，但也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