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秋落脸颊泛红,很快定了定心,把温度压下去,露出佯装镇定的笑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女人看了眼秋落,觉着他太稚嫩,虽然笑容很好看,但不是她的口味。
秋落扫到那女人站了起来要往极年身上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迅速揪着极年胳膊,太紧张捏住了他的肌肉,和风满面的说:“阿姨你脚崴了吗。”
那女人听到称呼脸比秋落的黑了不知道多少,脸上划过愠怒,极年没有让,也几乎不对女人动手,但也不会让人触碰。
“臭”女人声音突然发不出来了,极年黑暗的眼神射进她的眼里,穿过她的心脏,让她感到恐惧,阴冷。
她好歹也是见了世面,强自冷静坐了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心里一直在打鼓,惊吓的乱跳。
秋落满意的点点头,极年要找女朋友的话,肯定是承受能力强的。
朝坛雾卷,曙岭烟沉。
飞机目的地——雾岭
拢雾轻卷,隐约看到层峦叠嶂的深色,渲染出一幅水墨,穿过雾境,风格迥异的窑洞显现出来。
秋落选址,都是经过谨慎筛选,揣摩之后定下的,有动有静,有刺激有情怀。
也是煞费苦心。
想着极年应该也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眼睛微微斜看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极年一副黑暗的气息浸染了白雾。
听他低沉凉凉的声音说:“湿气太重,不利伤口恢复,掉头。”
秋落:“”渔夫还真的听话调转了头,他赶忙拦住:“等等,继续往前!”
“好不容易来到这儿就看会儿再走吧,很漂亮的,再说了就几个小时,没多大关系,来这儿之前不就叮嘱过你随身多带几件衣服御寒。”
秋落自己也清楚,骨头会凉的发疼,所以拿出一件后的棉外套搭在腿上。
可能是在温室里待太久了,突然来到比较冷的地方有那么些不适应,看着完全抵御的住的极年,雾气化成了液体沾湿了他的眼睑。
任何绚丽的事物在进入极年眼中时都会化成灰黑不值一提。
奇形怪状的彩色石头堆砌而成,经年雨雪非但没有将之击垮,反而磨合的更为结实。
“真是可惜,没有带照相机来。”
叹息的语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雾气又增加几笔,极年道:“你随时可以来。”
秋落眼里含笑,专注的落在他眼睛上。
“你也可以。”
极年看向白雾笼罩的世界,除了远方的阴影,什么都看不到,如同他的未来。
一语飘零,掺杂着呼啸的风声,一缕怅然,在静谧中听出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消逝感,没有挣扎,也没有认命,而是漠然。
极年收回放空的思绪:“做什么。”
秋落的右手在他眼前挥着,注视着他浩瀚的眼眸。
笑了笑:“没有谁的世界是漆黑无光的,眼睛就是心灵,至少,在你的眼底,我看见了我。”
秋落站起来,随着船身的摆动而轻晃,低头看着湖面倒映出的表情:“对自己失去信心的时候,可以适当的伸出手,一定会有人拉你一把。”
“在黑暗中长大,突然被拽到了太阳底下,你知道他的结局吗。”
秋落倏而回头一笑:“当然知道,拽男孩的那个人,会给男孩撑把伞,直到他逐渐适应。”
时间,会给不同的人支出一条线,搭起一座桥,或许很脆弱,也或许坚不可摧,不用压抑着恐惧,顶着崩溃跨越深渊,会有一个特殊的人出现,点光为路。
秋落轻声哼唱,跳跃的音符一颗一颗组织着缓缓晕荡,水花轰然爆发,余音缥缈,淳厚的音色分解成沙沙的一粒粒的星芒,围裹旋绕在极年周身。
骤然溅起的大朵水花精气十足的在空中舞动后浇了极年和秋落一身。
秋落还维持着手握船桨鼓足力气往水底打去的动作,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极年爽朗大笑,在辽阔白茫的世界中回荡着,极年食指抹去脸上冰凉的水,眼里嘴角,都浮现着淡淡的暖意。
秋落抢了船夫的工作,恰好回头,将他的表情定格收入心底。
“嘿嘿。”
纯粹光明的笑,是装不出来的。
“阿——嚏!”秋落揉着发痒的鼻子,极年脱下外套给他披上,秋落扑哧一笑:“你的衣服也是湿的。”
极年顿了一下,把算盘打在了被主人突然起身抛下的外套上。
秋落以为他要捡起来,却看到极年拿出了很熟悉的外套,他无奈的看着极年:“你连一件厚棉衣都不愿意买?”
“不冷。”说着将不厚也不是很薄的连帽外衣丢给秋落。
一时兴起也是要承担后果的,两人湿漉漉的从窑洞中穿出,身上都覆了一层霜露。
秋落和极年靠在一起坐着,小小的外套辛酸的被拉扯到极限,结果也只能盖着秋落的右肩和极年的左肩。
秋落猛地又打了个喷嚏,极年看着他柔软兔毛似的头发跟着跳了一下,用围脖在他头顶上轻揉。
突然的擦拭动作惹得秋落惊讶的抬起眼皮往上看,哑口无言,这人居然拿他的围脖当毛巾给自己擦头。
“好了,你也给自己擦擦。”瞧着他头发还在滴水,顺着饱满的额头一路披荆斩棘顺着面颊划下,毅力顽强的想往衣领口钻时被秋落捏碎了。
抬手伸到头顶想扯住变得有些湿凉的毛巾,却落在了欣长的手指上。
忽的指肚被捏了一下,秋落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