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打击让白慈溪震惊,刺剑却带有着如同钝器的击中手感,这些中招的部分却实实在在地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了一些,但是随着大脑谨慎起来,眼前就能够再次被看清楚。跃动着光影像是天空中的月光,不,这强烈的刺激感让视觉难受,怎么可能是假借太阳之手的月,分明是太阳本身。
与白慈溪相对战的兰斯洛特简直是一位太阳的骑士,高贵稳重同时又散发着渗人的气场,以他作为敌人真的是一场噩梦,就连白慈溪这样级别的法师都宁可不去这么做。这高超的剑术配合严密紧凑的灵压衔接,骑士本身的进攻与防守毫无破绽,倒是白慈溪被逼的节节败退。
最终,白慈溪发动了双手剑的威力,那个时候击退沫玮的这神器却只是现身了一瞬间,便在白慈溪意想不到的瞬间化为了粉末,原来兰斯洛特凶狠地刺剑直接击中了自己的心脏。热血的沸腾,记忆的窜行,白慈溪身体感受到的痛苦一瞬间爆发出来,他不自觉高喊一声。
继而他睁开了双眼,眼前高高的牢房天花板让他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被关押的时间点,不过并不是如此。当少年的脊背习惯了冰冷的石头床铺,当牢房中的滴答声变得更加能够听出节奏,他才回忆起来原来自己在与兰斯洛特的战斗中竟然败北了。
虽然和噩梦中描述的不太一样,但是白慈溪却是在一开始就召唤了双剑,操持熟练的双剑虽然还不能完全适应白慈溪的灵压,不过倒是非常合少年的身手。可是,当这样的双剑被白慈溪利用起来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到兰斯洛特一分一秒。
忠贞的骑士不仅循序渐进章法有度,而且出手更是毫无误差的精确迅猛,几乎每一次的攻击被招架都会带给白慈溪巨大的身体创伤,仿佛这个护卫本身是带着剑气挥动剑刃而不是挥动剑刃本身一样。
直到现在。白慈溪浑身依然酸痛地像是挨了揍,他自己也不知道兰斯洛特的攻击套路究竟是什么样的形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敌人究竟有没有抓住别人,究竟有没有人发现白慈溪精心掩藏的结界,最后关乎于理查德.米歇尔这种强硬定罪的行为,白慈溪绝对不能忍受。
他想要坐起身,一面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情,一面想要伸动胳膊,不过这个动作却让他痛的快要叫出来。看来面对全力以赴的白慈溪,就连兰斯洛特也一样不敢怠慢,果然是尽数招数都招呼了上来。不止是这些,胳膊并不能完全支撑在石板床上,更多是因为身前连接两手手腕的手铐在疯狂地刷着存在感。
说不出质地,这手铐的锁头便是中央链条的一颗宝石,少年虽然并不知道手铐的制作方式,不过这东西和这宝石的出现也就意味着某种限制。一个简单的魔法口诀在脑海中生成,并且仅仅一秒的时间远处墙角就出现了白慈溪期待的现象。然而下一秒逐渐壮大的这现象消失了,牢房内部复归于平静。看来就像白慈溪猜测的那样,自己几乎全部的灵力都被封印住了,失去了这些必要的方式没有魔法也就更加无从召唤灵装过来协助自己了。
敌人想象的比什么都周到。少年不知道在自己昏睡之后的事情,兰斯洛特用他本身的实力彻底击败了学艺不精的守护者继承人,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白慈溪也没有给ga丢脸,只要消息能够引起学院方面的重视。一切就都还好办,而且不论敌我双方在做什么,情报这个东西一定要快。…
又过了一会。白慈溪想起来自己之前呆在这里,而隔壁关押的是珊蒂斯。如果说隔壁现在还有人的话,那么那个人是小黑么?少年敲了敲石牢的墙壁,但是可惜的是隔壁压根没有人回答,这整间牢狱就像是个无人的空间,释放着单纯属于寂静的恐怖。
过了十分钟,或者是一小时,亦或者是更久,白慈溪坐正地身体平静地感受着空气中的寒冷,和石板的冰凉。他认真地感受到了人的气息,这并非来自于不可信的期望,而是确确实实地感知,某种对于生命体的渴望催动他往某个方向多加注意了起来。
渐渐地,脚步声逐渐靠近,关押白慈溪的监狱门口在外侧的走廊上端,那些杂乱地脚步声也是在这里终止了。寂静只持续了两秒,出口处的铁门被打开,不属于一群人的单个脚步声靠近了。
已然适应了黑暗气氛的白慈溪正在聚集的仅有的温暖立刻消失了,他勉强眯起眼睛透过远远而来的亮光看着来人,某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被验证了,这出现的人是白慈溪最不想见到的。驻扎于此的贵族理查德.米歇尔,他的穿着如此的光鲜,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前往监牢来探望的,毕竟官老爷们可从来不会与监狱打交道。
光源追随理查德的脚步,这亮度让白慈溪逐渐适应了一些,他发现这个贵族大人并没有带任何的同伴过来。只身一人前来的他不仅要站在白慈溪的对面,他并不满足于此,而是利用权职之便打开了牢门走到了白慈溪的身边。
“正让我吃惊,白教授的伤势好些了么,这寒冷的环境不怎么好对付客人呢。”忽然这么说的理查德满口的抱歉,不过让谁看了都知道他没有安上好心。
“真难得你会这么说,理查德大人如果真是这样想的也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白慈溪晃动着手腕,让自己两手间的铁链听起来更加嘈杂了一些,虽然只是自嘲,但是这个状态的白慈溪真的是出尽了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