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溪和陆西园合力把夏琳抬起来带回房间,时间真的不早了,在没有日光照射的那个打坐室里面,谁也不相信天完全黑了。大家都要休息了,但是夏琳因为还没醒,所以必须被特殊关照一遍。
几个人的房间差不多位置,跟着白慈溪的步伐嘿咻嘿咻的声音往寝室方向走去。一路上跟在左右的约恩止不住的向自己的主人谢罪,似乎他心里对于穿越时空有什么阴影,从刚才开始就不在状态。开始搬运夏琳的时候,本来该是约恩和陆西园干的活,然而这位平日里不见的慌乱的管家好像真的是被时间穿越的哪方面吓到了一样,没能发挥作用。
代替仆人上场的主人嘿嘿一笑,他摇摇头表示不在乎,只是说道:“你旷工的这段我可要算在秋后咯,等这边事情忙完了,记得给我说明清楚,刚才冥想的时候你都看到了什么这么的害怕。”
白慈溪的宽容获得了回报,约恩没感觉到那种被主人骂的尴尬,按照处事原则来说白慈溪非常的自在,而且善于捏透人心。总是能够一句话说的让生气的人发笑,让尴尬的人舒坦,几乎每个人虽然多少都说过他性格难以理解这样的话,但是几乎每个人都折服于他言行上的魅力与技巧愿意与他合作。
这边约恩心情舒坦了一些,到处跑在前面为主人开门掌灯,夜晚的走廊黑黢黢的透着冷意,不过实际进入屋子之后,那阵钻人脊骨的风也渐渐地消失了。等到大家来到楼梯口把夏琳松进一楼男生的卧室时,被抱住上半身的夏琳抖动了一下,拖着上半身部分的白慈溪惊讶地咦了一声,接着加快脚步推门进入把夏琳放上床。
刚平躺没一会,这少年酥软的嘴唇吧嗒吧嗒咋个不停,他闭着的眼皮下面鼓动的眼眸来回转悠,不再像之前一样死气沉沉了。也许这是个暗号,但是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刚做出这个结论,白慈溪发现自己又一次错估了夏琳的恢复力。这少年睡得舒服,被人抬着更是无上的享受,他身体动了动似乎没能适应僵直。手臂只是轻微幅度挪动。这让他嘴巴大张着叹了口气,像是伤风病人正在吆喝,又过了一会他慢慢适应地就睁开了眼,真个好似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眨巴眨巴眼睛。浑然不知场面的混乱的夏琳看看四周,他自认为自己只是睡着了,却全然不晓得由于这近乎于失去意识的昏睡让大家多么担心,升起了多少臆测。夏琳醒来显然不会立刻就领会大家心忧重重的这份情谊,而大家如果硬是告诉夏琳怎么怎么担心又会显得俗套;如果什么都不说,这少年嘴巴里吐出的第一句话真的很伤人。
几番斟酌后,白慈溪抢先一步开口道:“休眠的很安逸啊,你和周公下棋最后是谁赢了啊?”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实际上算是对昏迷而醒的人最好的招呼。在这句话里面,夏琳立刻听出来自己刚才的处境。尽管昏迷着,可是他已经能够联想到自己是多么受众人的担心和照顾了。
“确实是个好梦,梦里面的天使还带我向大家问好呢。”夏琳看了看四周,从人缝中找到了轮椅上的柳月,这和在过去意识中停留看到的影像完全不同。那是个孤高,幼小又有些自负的身影;而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显得合群,体贴却又让人怜惜了很多。如果不是特意穿越到那个时间点,几乎很难相信这么个少女居然也是受到了维吉尔和黑暗女士迫害的人。
夏琳笑了笑,虽然身体大部分还是僵硬的,但是他觉得至少不那么天旋地转了。刚消失的时候。自己还不能适应闪亮双眼的光芒,现在什么都看到了就感觉好多了。他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柳月,对大家道:“能把这位可爱的学妹单独留下来几分钟么,我有些话要说。”
半分钟后。除了坐在轮椅上的柳月,探病的旁人都自觉地退了出去,而且带上门之后似乎同伴们都很愿意遵守回避准则,没有指望偷听什么。看着柳月的夏琳,积极地调整大脑中的回忆,他正在搜索对于这女孩的最初印象。
果然是可怜么?没错。这个叫做柳月的女孩只不过是因为有天赋,才招致不幸的。妄图变得幸运的她奋斗着,抗争着,竭尽一切可能改变自己被杀死的事实,然而最终让代价几乎夺走了一切。
闭着眼睛的柳月疑惑地看着夏琳,她的视力丧失的太多了吧,人过了这么多年如果还能记住夏琳的存在大抵也是靠视力才行得通吧。这就是为什么柳月会忘记幼年时代的夏琳的样子吧,为了不让少女觉得突兀,夏琳伸手去够柳月的手。
这种事情虽然很艰难,身体僵硬还要不打招呼去够坐在那边的盲眼少女,概率低的可以。然而这份辛苦和努力,其实是完全不能与当年孤身奋战,守护家人的这女孩相比的,吃了些苦头,夏琳还是拽住了柳月的手掌。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的问题,受到拖拽就予以回应的柳月肩膀一抖,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亦或者他可能想到了曾经自己也坐在某个男孩的床边,哭着恳求他醒来,恳求命运的安排可以为自己带来帮助呢?
“别害怕,你没能发现我也是能够理解的,我昏睡穿越时间到了几年前。”像是做着开头简介一样漫不经心,夏琳继续说道:“那个世界有个小女孩,她独自抗争着不能抗争的命运,战斗着无法被击败的敌人,她那副背影让我着迷。不过在给她加油打气的同时,我发现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