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也很敏捷,嗖的一下就弃车跃起,沿着雪地滑出数米远,只是头上戴的毡帽随风飘落。
林馨儿的脚在马鞍上轻轻一点,掠着雪面追去,举止轻盈,迅速如风。
“大嫂,住手!”
不想那人沒有再躲,而是回身迎着林馨儿,眼见着她逼近自己,双臂交叠放在胸前,打了一个夸张的叉。
林馨儿的手掌停在那人的鼻尖,只差分毫就拍扁他的鼻子。
“大嫂好功夫!”那人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小心的朝后退了半步。
若不是功夫到家,拿捏的准,这分毫之间的距离根本就掌控不好。
想想大哥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他大嫂怎能弱了?以后再不敢随便跟大嫂开玩笑。
“谁是你大嫂!”林馨儿收回掌,打量着这个车夫。
确切的说应该是冒充车夫的人。
二十來岁的年纪,皮肤黝黑,很像是跟姚东海那般,常年在海上经受暴晒。一根麻绳在额头上缠了一圈,拢起碎发,倒有几分皇甫燕冲的味道。
想到快一年沒见的皇甫燕冲,林馨儿的眼底暗暗动了一下,不知在青辕王朝的亲人如今怎样了?
“我大嫂自然是大嫂你了。”那人说的话很拗口。
林馨儿自然知道他称呼的是自己,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不过是会点龟息功,一点小技巧就敢在宫中装神弄鬼,若是三大长老真的动手,岂有你逃生的机会?”林馨儿上下瞧着那车夫,嗤鼻道。
说起來还是祁冥国这边的武功弱,一点小花招就瞒过了众人的眼。
当这人在大殿说出第一句话时,着实也让她暗惊,但是渐渐的她就发现,那人的话音中有问題,不过是在青辕王朝中不少人都会的小手段而已,只能吓吓一般的人罢了。
不过,这人的龟息功极佳,否则也不会一时惊到她,让她沒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
算起來,他能拿到玉玺,就说明她跟暗鹰会面的时候他就跟上了。
能被人盯上,还全然无觉,这对林馨儿來说也是很少见的。
看來真是她在祁冥国呆的久了,自以为这里的武功路数不够发达,有些轻敌。
“大哥教的本事,肯定受用,那三个老头儿不敢动手。”那车夫笑的很自信,不是对他自己本领的自信,而是相信他那所谓的大哥,“不过大嫂也很厉害,能识破我,还能断定我这个车夫有问題,我帮大嫂驾着车,出入皇宫,都沒有能发现呢!”
“说实话,你的龟息功不错,隐着武力气息混进皇宫,跟随着我现身,你也只能借用当车夫的身份了。”
一身车夫的衣袍,再戴一顶帽子,沉默寡言,还拿着车夫的令牌,又是“遵”的长老之命,很容易就混进宫,否则凭这宫中比青辕王朝的皇宫更强数倍的机关防御,他根本很难混进宫,他能浑水摸鱼,只是因了这皇宫盘查力低,而不是他的功夫真有多高。
“多谢大嫂夸奖,我这龟息功也是得到大哥赞赏的。”那人乐滋滋的道,“我还以为能送大嫂回国公府,不想还是半路被识破了。”
林馨儿瞧着这人,属于生性活泼一类,跟在大殿与长老说话的口气截然不同。
“你坏我的事,我能让你继续跟着?”林馨儿要跟他算玉玺的账。
原本她还担心青帮,现在见这人的水平,也不过是靠投机取巧对付了暗鹰,拿到玉玺,想要影响她整个青帮,也不容易。
不过会投机取巧也是一门本事,在应对敌手的时候也是一种手段,暗鹰就是太一本正经了,少了这人的滑头,吃了亏。
“不是,我可不是故意坏大嫂事的!”那人赶紧摆动双手,“大嫂听我解释。”
“我主子不会听你解释,小子,吃死!”
暗鹰终于找到了这个抢走玉玺的家伙,主子交代他的事他竟然失手了,且不说主子责罚,他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
“喂喂喂,我大嫂在这儿,我可不跟你这个冷面煞神打。”那人赶忙绕着林馨儿躲闪,一边祈求道,“大嫂,有话好好说,快让这小子住手,我……我顶不住……”
林馨儿很不客气的侧身让开,将那人放在暗鹰面前。
“大嫂,你不能这样啊!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这样啊,何况,我拿了玉玺还给那三个老头,也是为了我大哥,为了你们……”
那人一边躲避着暗鹰,一边解释。
就在那人又妄图靠近林馨儿的时候,林馨儿伸手揪住那人的衣襟,往起一提,二人一同跃回马车上。
暗鹰知道,主子的意思是让他住手,他便也不再动,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乖乖的候在马车旁,待命。
林馨儿把那人放回车夫的位置,自己坐在车厢口,“你大哥是谁?”
“我大哥就是你相公啊!”那人道。
“东渚国师?”
“对啊,大嫂明明知道的嘛!”
“他到底是什么人?”
“说起來,我大哥好威武的,只是我们都不清楚他的來历,但是在东渚,他很得东渚王之心,虽为国师,跟东渚王可是平起平坐,好多的女人都想侍奉我大哥,但是我大哥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的妻子,我听我爹说,他來祁冥国就是为了寻找他的妻子,当他收到关于你的情况后,毫不犹豫的就决定娶你,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就是我的大嫂,我大哥一直寻找的妻子。”
“我跟大嫂你坦白,我听说你的意思是想拿玉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