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有人能轻易的从轩王手中劫走林馨儿?”
西门痕倚着栏杆,面含调笑的注视着醉花楼里过往的女子。没人知道看起来眼里尽是女子身影的无痕公子,正跟人谈论的是天下最正经的事。
“主子的意思是一举一动都在轩王的眼皮底下?”无情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主子为什么要现身?为何不让轩王去处理林馨儿的事?”
既然轩王或者他的人在跟前,那么林馨儿一定不会被水晴杀死。何况,这么一来,岂不是水晴也被轩王发现了?
一个女子从西门痕身边走过,西门痕扬起臂弯将那个女子拢在怀中,女子调笑着脱开西门痕,向远处走去。
“轩王是跟随着我来到了醉花楼,只不过见林馨儿在我手里,他便走了,就算命人将醉花楼盯住也是后来的事,对水晴,他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西门痕道,他明白无情的担心。
紧紧的跟在他身后,那熟悉的几乎不被人发现的步伐,只有是西门靖轩。
至于水月宫的人随后也找来,则令他感到意外,不免暗叹了一下他们寻人的本领,既然如此之高,为什么就连他们一直想要找的人都找不到呢?
“轩王是故意让林馨儿被劫的?他原本已经料到会有人劫马车还是劫车的人本就是他安排的?”无情问,更让他不解的是,主子为什么明明知道还要入这个套儿。
“劫马车的人跟轩王府肯定不是一起的,轩王府不可能跟冷家的人一起合作行事。”西门痕道,“但是其中还有太多令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所以我才要露面将林馨儿从水晴手中救走。”
“属下愚钝。”无情道。
西门痕唇角翘起一抹迷人的弯弧,朝另一个走过来的女子笑了笑。
“这个地方真是嘈杂,不像我们的大院安静。”待那个女子远远走开之后,西门痕道,“我可没我那三皇弟的本事轻易就将太子紧紧的拉在身边,现在有些事单凭从外面打探是了解不到的,要想深入掌握些什么东西,我还得费点劲儿走近他们。林馨儿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之后免不了会见面做些什么,至于皇叔,他若是发现林馨儿在醉花楼里不见了,一定会先来质问我,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等皇叔来过之后,这里也就不值得再被人盯着了,到时候你趁机把水晴带走,找个地方让她处理残毒。”西门痕交代道,“那毒我仔细看过,不会致死人,用一般的排毒之法也能治愈。”
“既然是冷家的人,他们为什么不用些能够夺命的剧毒?”无情不解。
“对水晴,他是想跟踪水晴,替林馨儿掌握活口,所以没下重手。”西门痕一边想着一边道,“至于对付轩王府的人,我想应该只是用了些一般的mí_yào而已,否则便是明确暴露了冷家作案的线索,让轩王加紧去查冷家的人,对他们以后做事也不利。”
西门靖轩从冷言秋那里返回城中后就听闻了太师府里的事,便匆匆赶了过去。
虽然得到的消息是太师府被人血洗,但是究竟怎样的血洗程度他想象不到,直到踏进太师府,目睹一片惨烈,他才知道一路上自己真是低估了太师府的情形。
京城府尹见轩王来了,赶紧迎了上来,“王爷,您看这……”
他想问西门靖轩的看法。最近京城实在不太平,先是轩王的夫人被人挟持,后是太师府的二小姐,马上要做轩王妃的林可儿被杀,紧跟着便是太师府惨遭灭门。
有什么人能轻易的伤了太师府?难度恐怕是超出了他这个京城府尹的范围。
“那个昏迷的丫鬟还没醒吗?”西门靖轩问。
“用了各种方法,还没弄醒。”京城府尹道。
“醒了,醒了!”
正说着,有人急匆匆的跑来道。
西门靖轩来到了香芋跟前,还是林可儿的那个屋子,林可儿已经被抬入准备好的棺材里,现在是香芋躺在之前安放林可儿的床上。
香芋睁开眼,见自己躺在林可儿的床上,惊叫了一下就滚到了地上。
无论如何,这张床她是不敢躺的。
“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西门靖轩问。
如果她早一步被迷晕了,便见不到外面的情形,没有受到过度惊吓,应该是此时太师府里仅存的活口中唯一一个头脑清醒的人。
香芋见是西门靖轩,赶忙爬起身叩首,跟着西门靖轩的问题仔细的回忆昏迷前的事。
“奴婢正在给小姐守灵……”香芋一边回想着一边道,“后来突然一个人进来,不是太师府的人,奴婢不认识……那人说让奴婢传话……”
“让你传什么话?”西门靖轩的眸光微凝,看来这个清醒的活口是被人故意留下的。
“那人说……”香芋突然一脸惊骇,不敢说下去。
“说,本王恕你无罪。”西门靖轩道。
“那人说,凡是忠心青辕王朝朝廷的人,都要落得如此下场,令其余朝臣引以为戒。”香芋大着胆子,一口气说出那人留给她的话。
跟在西门靖轩身旁的京城府尹不由的抹了把头上渗出的虚汗。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忠心,可也是在为朝廷做事,不敢有半点马虎。
“竟然妄想动摇臣心!”西门靖轩微凝的眸中迸发出浅浅的寒光。
就算他再对万事淡漠,此时也不能坐以旁观。
出事的是太师府,遭遇不测的是馨儿的爹。
一个是馨儿的师父,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