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整个长安便陷入了寂静黑暗中,浓浓月『色』下的叶府更是在一片宁静。
花园里,一个快得只能看见虚影的黑影快速闪过,只是很快,她靠着一座假山山壁停了下来,她的半个身影被黑暗笼罩,月光落在她身上,可以看到她整个身子微躬着,呼吸喘气声颇大,甚至是有些痛苦。
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是那路过的丫鬟听到声响走了过来。
“谁?”丫鬟的声音紧张中带着小心翼翼:“谁在那里?”
声音响起时靠着山壁的人影身子一僵,她似欲提起脚步走,却又无力的靠着山壁缓缓滑下。
“表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似认出了何人,丫鬟的声音有些锐气,她行近了去。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花园作甚?”
蹲坐缩成一团的人影还在重重喘息中,全身发着抖。
她没有应声丫鬟的话。
丫鬟伸手就拍了下她的肩膀,下一刻,那人影抬首。
“啊!”丫鬟惊恐的尖叫声突起,只在一瞬间中就又消失了去。
这个黑夜,是阴森寒冷的。
——
叶府:
近日的叶府可谓阴气沉沉,那叶云帆疯魔,叶雪枝也病下,府里蜚语流长,惶惶不安。
贾氏无心管府邸之事,那差事便落在了叶荣轩身上。
不过近日,那叶雪枝倒是清醒了过来,瞧着有些虚弱,但意识清醒了,只需好好养好精神便可,这消息总算是给沉甸甸凝重气氛的叶府带来了些生气。
贾氏欢喜得连拜天谢地,只差磕头叩谢了。
宫里那位淑妃娘娘也差了宫人前来探望,还带来了些许灵丹妙『药』。
这一日,叶雪枝终于下得床,丫鬟们扶着她到花园里散步晒太阳。
今儿的太阳甚好,不燥不烈。
嬷嬷同她细细讲了这些时日里府里发生的事,细致从这深闺到那长安外,从隔壁的昭王妃到那皇宫里的汉月公主。
听得叶雪枝心情甚好,只是说到那苏凝,她便脸『色』铁青。
对于那嬷嬷说:“瑾瑜王爷的确对那丫头上了心,连夫人都下令别招惹她,在叶府里她现在可嚣张得很。”
叶雪枝气得一把将那面前开得正好的花拍落,那脆弱的花儿立即弯了腰。
“她苏凝算个什么玩意!敢同我争!”她恼怒,气得胸口发疼,急得招人就要去教训苏凝。
“香凝呢?把香凝叫来!”
丫鬟们急拦住她,有劝阻的,有担忧她气坏了身体的。
一下子,整个花园可谓热闹。
叶雪枝咬牙恨齿,不管不顾,那嬷嬷无奈。
“香凝呢!把香凝那丫鬟找来。”
有丫鬟答应着:“香凝姐姐今儿还未见到人呢。”
“她去哪了?”嬷嬷问。
“不知道啊,没人见到她。”
一时间,所有人都找不到了香凝,差了丫鬟去找人。
嬷嬷抚慰着叶雪枝,让她放好心,绝不让苏凝好过云云。
听得叶雪枝安下心来,方悠哉的在那花园闲逛起来。
说来这花园的花儿不及她院子里的,却也不错的,行得累了,便行了那石椅桌坐下歇息。
丫鬟站了一排,给她挡风,那排在偏角到了假山处的丫鬟行了过去,只站定,便瞧见那对角处假山口洞垂下的草披下『露』出的半截衣服。
她惊呼了一声,引得了众人围观。
那处被吊兰遮得严严密密,若不仔细瞧还瞧不出那处有个山洞。
嬷嬷行在前头,大呼一声:“哪个贱丫头躲在这吓人?”
未得回声。
叶雪枝推了一把身旁的丫鬟:“过去将抓拉出来。”
许是人多,丫鬟也不胆怯,行了过去就拂起那垂帘般的吊兰,『露』出黑呼呼的洞口,而那光线所照亮之处,正躺着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死状恐怖的女尸,全身干瘪得可怕,仿佛被吸走了所有血肉,只剩下那皮包骨,脸上两眼紧凸还保持着惊恐的神情。
而那一身精致的杏『色』衣衫和腰间的名子牌,在显示着她的身份:四院丫鬟—香凝。
“啊!”
“啊!”
“啊!”
惊恐的尖叫声接二连三,几个丫鬟脸『色』一片苍白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那叶雪枝当场便晕了过去。
整个花园是一片慌『乱』与惊恐。
—
而听到此消息时的苏凝正容光焕发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玲儿忧心得不得了,蹲在苏凝脚边念叨着:“小姐,府里的人都在传咱们这叶府里有恶心索命,吸人精气吃人血肉。”
“这么说来前些时日小姐说我们这府里有鬼,不是做梦,是真的有此事!”
苏凝闭着眼睛,闻言哼唧了两声。
“小姐,你莫不信,我去看了,花园里来了很多大理寺的侍卫,整个花园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那些见到香凝尸体的人都吓傻了,二小姐当场就晕了过去,可见香凝死得多可怕。”玲儿抓着苏凝的手,在发抖,两眼泪汪汪的望着苏凝:“小姐……你也别怕,玲儿有些符纸,是上次上寺庙烧香求回来的,等会玲儿就给贴门窗上。”
苏凝睁开了一双清眸,斜视着玲儿。
“符?”她语气颇为古怪。
玲儿重重点头:“对,小姐别担心,玲儿有许多。”
苏凝望着玲儿一张单纯无辜的小脸欲言又止,最后也是扶着额,略为头疼。
铃儿不解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