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冷月讲完,叶明轩却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在这之前,他是有很多猜测,甚至想过清儿她可能已经知道奶娘就是黑衣人。可是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奶娘竟然会武功,还易了容。
而这一切清儿竟然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瞒着不说。但是她又是如何得知的?什么时候得知的?奶娘她故意隐瞒武功易容混进将军府又是何目的?
想到这里,叶明轩又想起了叶清中毒之事。要说这府里的所有的侍卫嬷嬷丫鬟之中,除了画情,就要数奶娘和清儿的关系最为亲近。
清儿自出生之后,便由奶娘哺养,之后她也一直在清儿身边照顾着。若说这府里对清儿最了解的人,那绝对是非奶娘莫属,就连娘亲他们都恐不能及。
如果奶娘想给清儿下毒,必定是轻而易举,而且还不会被人怀疑。因为不管是清儿还是他们,都不曾对奶娘设防。毕竟奶娘她对将军府有两次救命之恩,他们又如何能想到她会包藏祸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再的没将奶娘考虑在内。可是现在事情的真相,却恰恰相反,奶娘竟然才是他一直想要找出来的黑衣人,而且还极有可能也是给清儿下毒之人。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如果她想对将军府不利,那她当初为什么要救爹爹?若是她想置清儿于死地,那她当初又为什么要将清儿哺育长大?
冷月见叶明轩久久没有言语,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的话还有所质疑,便急忙向他解释道,“少爷,奴婢知道的已经全部据实告诉你了。除此之外,奴婢再无其它隐瞒了,请少爷千万不要赶奴婢离开啊!”
叶明轩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惧意的冷月,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服软,看来她是真的很害怕自己被赶回去啊!
其实他倒不是真的想要赶她走,只是故意威胁她。不过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了的,也就没必要再吓她了,便叫她站了起来。
“既然你已据实以告,我自不会赶你离去,你先起来吧!”
“是”冷月心中庆幸终于可以逃过一劫,不用被赶走了。可是她刚一起身,又听叶明轩说道,“不过我心中尚有一处不明,需要你来解惑。你必须据实以告,不能有一丝隐瞒,否则~”
虽然后面的话叶明轩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言语中的威胁之意冷月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当下便向他表明诚心,“请少爷放心,只要是冷月知道的,绝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如此便是最好!我且问你,你说清儿早就知道昨夜的黑衣人就是奶娘,那她今日又为何晕倒?”
叶明轩之前猜到叶清可能知道奶娘是黑衣人的时候,便怀疑过叶清晕倒是做戏。但是之后他又想到府医之言,便自行推翻自己的猜测。
其实不止叶明轩怀疑过,就连冷月也一样怀疑过叶清是故意装晕。可是府医诊治的时候她也在,她也是亲耳听到府医的诊断之言的。
“启禀少爷,小姐脉象上显示的急火攻心造成气息紊乱。可是就在草民准备给小姐施针的时候,却在无意中发现小姐体内好像还有一种不知名的病理在压迫着小姐的脑神经,只是这脉象很是薄弱,很难发现。”
“草民猜想,可能这才是导致小姐昏迷的主要原因。不过请恕草民愚笨,草民实在诊断不出小姐这究竟是何病状,故不敢轻易诊治,还望少爷恕罪。”
因为府医都这般说了,冷月自然不会再怀疑叶清是故意装晕的,所以心中才对柳月更加怨愤。
现在又听叶明轩重新问起,冷月虽依旧不知,但心下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来,“回禀少爷,其实冷月对此也是心生疑惑,冷月亦是不知小姐为何会晕倒,不过冷月却想起小姐让奴婢去寻奶娘时与奴婢交代的话来。”
接着,冷月便将叶清之前向她交代过的话,并学着叶清的口吻与叶明轩讲了一遍。
‘冷月,你现在便过去将奶娘寻来,不过你中途要想个法子提前离开,一定要让奶娘独自过来。还有,若是哥哥向你追问奶娘之事,你不能隐瞒之时,便可将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对哥哥和盘托出,而且你还要劝阻哥哥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当时奴婢只想着去把奶娘寻来,倒是没有仔细琢磨小姐话中的意思。现在仔细想想,好像小姐早就料定了少爷会找我追问奶娘之事。”
“若是小姐没有晕倒,少爷又怎会找奴婢追问奶娘之事?除非小姐早就知道她会晕倒,知道少爷必定会有所察觉,会来奴婢对质,所以才对奴婢如此交代。”
冷月说完又自我否定起来,摇了摇头,“可是这又说不通啊?刚刚府医说的话奴婢也听到了,小姐她不像是装晕啊!除非”
说到这里,冷月却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叶明轩就接了下去。
“除非清儿她明知自己会晕倒,却身不由已。除非清儿身上的毒素还未完全清除,却无法自救。”
一开始叶明轩听府医说起叶清的症状之时,他便想过是不是清儿体内的‘嗜睡’之毒还未清除,只是不能确定,所以才让去把花无殇请来。现在听冷月这么一说,叶明轩心中便更加确定了。
一想到这些,叶明轩就恨不得立马把柳月抓来,质问她是不是给清儿下毒了。若是她不承认,他也会有千万种手段逼她将真相说出来。若这毒确实是她所下,他必定不会放过她,定让她尝尽这世上最毒的毒药。
冷月看着叶明轩嗜血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