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没有多言,启动了汽车飞速地驶离了机场。
刘宽看着周围的路标,眉头微皱:“郝锐,我虽然很长时间没来江南了,但你这是在往市区外走呢吧?”
郝锐苦笑一声:“刘哥,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江南有十几个身份和我一样的人,做梦都想砍死你呢,要不是因为他们出不了江南,不然早就找你报仇去了。”
刘宽点了点头:“那倒也是,你们这群大少就是太小心眼了。”
郝锐心想,这是他们小心眼还是你心太宽啊。
“江南那条旧约?现在还有用?”刘宽忽然沉声问道。
郝锐点了点头,脸色微微凝重:“不过梁家最后一个老爷子要断气了,那个时候旧约就没用了。”
“那我得去国外躲躲。”刘宽严肃地说道:“我这么帅,万一被这群人砍伤了脸,可就亏大了。”
“旧约束缚着四大家族不出江南,不过以后的日子就难说了。”郝锐呵呵一笑,心说你也知道害怕。
“小锐,你觉得旧约还应该存在么?”刘宽忽然正经了下来,将手搭在靠背上,微笑着问道。
郝锐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担心太多余了,什么不允许四大家族离开江南,这不是自己限制自己的发展么?”
刘宽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在江南么?”
郝锐怔在了原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他印象中,刘宽是突然出现在他们大院里面的,没有任何准备。将四大家族和他平辈的人都得罪了个遍,就又从江南消失了。
“旧约是个好东西。”刘宽感慨道:“如果不是它的存在,估计四大家族都不会存在了吧。”
“不管你们家族洗的在干净,也改变不了十几年那场腥风血雨,也改变不了你们从黑出身。”刘宽拍了拍郝锐的肩膀。
“当年旧约,是约束老辈子那群江南黑道的恶狼,防止其他地区被他们所控制。”刘宽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但现在的旧约,是保护着你们这群小土狗的墙,防止有狼跳进来将你们通通吃掉。”
郝锐脸色微微变色,轻声说道:“只是我家而已,梁家苏家还是那退居暗处的千家,都有独当一面的人物,只有我还什么也不是,外人知道我嚣张跋扈,却不知道我其实是底气不足。”
“小锐。”刘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想成为江南的新王么?”
“我?”郝锐苦笑着说道:“人人都想吧。”
“半个月,在旧约失效的之后,我帮你成为这江南的王。”刘宽严肃地说道:“但你要答应我,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让江南这群野狼回归山林。”
“你的意思是重设旧约?”郝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刘宽笑了笑:“你还是挺聪明的嘛。”
“可是这也只是咱们说说而已,真想赢过其他三大家族,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郝锐一阵苦笑。
“对于你来说当然不容易,但对于我来说却也不是难事。”刘宽咧嘴笑了笑:“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在江南待了一年么?”
“总这么卖关子,有意思么?”郝锐翻了个白眼。
“因为那个时候,江南的新王,就是我呀。”刘宽一脸微笑地看着郝锐。
窗外的夜色飞速掠过,车内的空气似乎凝结到了冰点,刘宽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自顾自地吃着车载冰箱里的樱桃。而他面前的郝锐,却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惊惧之中。
王在江南是个敏感词汇,诸如其他地方一个个小混混狼王、龙王外号起得一个比一个厉害,但在江南,称王,便意味着封王,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哪怕是郝锐这个级别,胆敢蹦跶出半个王字的称号,不用老一辈那些饿狼出手,同辈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崽子就能把他碎尸万段。
在江南,王不可乱称。
五年前的郝锐尚且年幼,算是半个纨绔子弟,没曾接触过这些核心机密,但也知道当年有新王横空出世,背后站着梁家,与梁家大少相互携手,压服了整个江南。
只不过此人神秘至极,他出现在江南的时间不可查询,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后来称王后逐渐淡出众人视线,直到了无音讯,三年前江南大乱,传出新王失踪的消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才纷纷被家里人放了出来见见世面。
那个人,曾经在江南最恶劣的时候,压服了一个时代,偶像级别的人物,任郝锐怎么想都想不到,他们这些大少曾经的梦魇,如今就坐在他的身边,更与他熟知。
车内的气氛沉默的有些压抑,的士司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方向盘,如果有心,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双手在轻微的颤抖。
在江南,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王的存在,旧约在一天,王便是天。
“好了,既然来了郊区,就顺便送我去一个地方吧。”刘宽沉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复杂,重回江南,有些事情,是到了该算算的时候了。
“哪里?”郝锐问了一句。
“雅安新村。”
的士司机明显轻车熟路,郝锐这个富家大少听都没听过的偏僻村落,在听到耳边的那一刻,他就转换了方向,不消十分钟便已然到达。
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人该干嘛干嘛去,站在那陌生的村落门口,刘宽的表情很是复杂,一双放松不知多久的手被他攥得死死的,眼中似有火光飞舞。
江南有无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