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兰把刀刃又延伸了半米长,一动不动,戏谑地看着塞博勒。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
用不了多久,塞博勒就会因为失血而昏迷。
看台上的毒蛇只能协助攻击,却无法提供治愈。
果不其然,塞博勒手持两段木刺,脚步跌晃了两步,而后助跑冲刺,向瓦兰冲击。
他站定不动,长刀斩断了对方从左边攻击的可能,同时左手反手握紧匕首,迎面相击打。
不曾想,塞博勒并未躲避,反倒兵行险着,削铁如泥的匕首和木刺撞了个正着,轻易没入其中,却不再前进。
对方竟以木刺为护垫,仅用手指便夹住匕首!
塞博勒的左手握着另一段木刺,迅速刺向瓦兰,还想复制此前的二连击。
然而情势早已大不相同,瓦兰右手的长刀甩动,发出抽打空气的咻咻声,迅速砍向塞博勒,塞博勒仓皇松手,迅速向后逃遁。
一时之间,竟被瓦兰逼至看台边缘,手中仅仅余一根木刺。
瓦兰乘胜追击,微微低头,冲向对方。
果不其然,看台上再度亮起强光,朝着他的方向直射。
他眯起眼睛,脚步乍停,刀柄悬胸,刀锋骤然暴刺!
只要锁定方位,剩下的,全交给手中的武器!
忽然,脚下地面一震,瓦兰的刀锋硬生生偏转了角度,被塞博勒又一次躲过。
他收回刀锋,有些懵地抬起头。
在对战台四周,几名肥大的观众,摔在地上,目测加起来得有一吨,白花花的肚皮淌在地上,哎哎哟哟地叫唤着,来回打滚。
就是这些重量级观众的落地,让场地为之一振。
其他观众假模假样地把他们扶起来,恬不知耻地坐回观众席。
“靠……”
瓦兰握紧了拳头,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他再度挥刃前行,这一回,从上至下劈砍,特意避开了拿强光手电的观众。
不曾想,这一面的观众瞬间翻转横幅,横幅的背面,居然是黑白螺旋的图片,剧烈晃动,一时间令他迷了眼,刀下人再度逃逸。
他再度转向,第三次逼近塞博勒,整段刀刃横着面向对手,对方避无可避,几乎已经做出了等死了姿态。
“瓦兰哥哥,不要!”
身后响起少女的声音。
瓦兰脑袋轰地炸开,本能地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观众席。
一名黑色短发,十一二岁的少女,模仿了艾露米的声音,得意洋洋地朝他翻白眼。
于是塞博勒再度逃离。
假装火灾、敲锣打鼓、对着他脱衣服、喷干冰、利用掌声频率打乱他的节奏……
甚至有人专门带来了牙牙学语的婴儿,在看台上制造耐人寻味的臭气,伤敌伤己。
每次瓦兰要给塞博勒致命一击,观众们就使出各种花招,来阻挠他的心动。
他的体力并未受多大的影响,动作却愈来愈粗暴,愈来愈浮躁,到最后,甚至是进攻失败了,也要泄愤似的抽打地面。
塞博勒的鲜血铺在地上,仿佛一张猩红的地图。两人不断追逃,踩水声不绝于耳。
高近两米的格斗士,此刻似乎只剩下本能,疲倦地逃跑着。
手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瓦兰能看见塞博勒的身体不时摇晃,很快就要体力不支了。
他转过头,环视着周围的对站台。
勇者的对战场,此刻却成了菜场一般嘈杂吵闹,腥臊杂乱的场地。
是时候了。
他告诉自己。
塞博勒不过是一条放血的饵,真正的鬣狗,是环伺在看台上,不知羞耻的观众。
如果不现在打败对方,哪怕最终赢了这场战斗,自己今天也没力气进行任何对战。
他心意已定,迅速地甩动手中的锯刃,随心短刀来回调整着长度,穿刺空气。
收,放,收,放。
只要他下达指令,随心短刀就会跟随他的意识,迅速变换长度。
他抬起头,观众们的眼神充满讥讽与嘲弄。
既然被骂作野狗,就用野狗的方式解决吧。
他把随心短刀与锯齿匕首,调整至同一长度,而后匕首入鞘,两者置于同侧。
塞博勒看见他的动作,重新振作起精神,从地上随便捡了段木块,血丛牙齿间留下来,虚张声势地朝他笑着。
瓦兰的脚步飞驰,在血面带起一串踩水声,踏出一条飞溅的红路,手臂始终按在腰间,在两把兵刃中来回。
锋利的匕首,还是诡诈的短刀?
塞博勒的精神已无法支撑他思考,只能本能地抬起双手,握紧拳头,维持格斗士的姿态。
但是看台上的人,却有足够多的准备时间。
他们便是为此而来的。
有几人迅速戴上遮光面具,同时中央一人拿出强光手电,开启开关。
近场区域,肥胖的观众终于休憩完整,组织第二次震地。
四五名小女孩从座位上站起,各自捏着嗓子,模仿声调。
在瓦兰的正前方,几名浓妆艳抹,佩戴着廉价珠宝的女郎已经解开衣襟。
瓦兰抽刀了。
所有的目光都锁在他身上,他抽出的是随心短刀!
刀刃从刀柄中刺出,不断延伸,不断拉长。
观众中不乏格斗者,从瓦兰的姿态中,当即判断出这一lún_gōng势非比寻常!
瓦兰高挥刀刃,越过身体,而后刀刃迅速砍下!
强光,震地,仿声,女体同时发动!
纵使有再多手段,视、听、说、触同时干扰,瓦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