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不由自主地向后望去,只见人群让开一条道路,不远处,一行人穿着药神谷的药袍,慢慢地走向广场中央。
令狐恒抬眼望去,除了一些弟子不认识之外,居然全是熟人。领头的自然是药老,只见他面上毫无表情,令狐恒看不出喜怒。而灵瑶低着头,跟在药老后面,一双眼睛像是哭过一般,肿的像个水蜜桃。而灵素则握住了灵瑶的手掌,好似在安慰着她。而灵誉则是一脸尴尬,在人群中躲躲闪闪,根本不似平时的他。平时的灵誉,从来都是信心满满,不管在哪,都要维护自己的风度,哪里像今日这般躲闪?心细如发的令狐恒一眼就看到了这几个不同寻常的举动,心中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偌大的广场,就算慢慢踱着步子,也不过是半刻钟的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令狐恒虽然问心无愧,但心中总是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无垢已经迎了上去,拱手说道:“药老,你老可终于来了!”
药老面无表情的说道:“缘何打起来了?”
苏无垢不愧是老狐狸,轻描淡写地说道:“年轻人,总是有些冲动的。”他却忘了,刚刚似乎是他打得最兴奋。
药老也没说什么,绕过了苏无垢,走到杨先仰面前,拱手说道:“杨掌门!”
杨先仰自然不敢摆什么架子,他好像也从未摆过架子,以礼还礼道:“药老。一别经年,近来可好?”
药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好事没几桩。烦心事倒是多得很。老夫做这狗屁长老,倒是窝了一肚子气,倒叫杨掌门见笑了。”
杨先仰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挖苦之意?只得说道:“药老老当益壮,自然是要多尽些心力的。”
药老摆了摆手,说道:“派中之事,老夫甚少去理,也懒得理。只是几个不成器的徒儿,费的心力太大,老夫有些力不从心罢了。”
杨先仰说道:“药老的弟子冠绝宇内。谁人不知?这位就是灵誉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杨先仰早就听说了,药老的弟子灵誉夺得六大圣地比试大会的魁首,现在看到了,暗暗赞叹。果然不同于药神谷其余弟子。
药老脸上露出一丝得色。却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呵斥道:“还不过来见过杨掌门?”
灵誉见始终躲不掉,之后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以弟子礼拜见了杨先仰,说道:“药神谷弟子灵誉见过杨真人!”
杨先仰抚着长须,笑吟吟地说道:“好,果然是年少有为!”在杨先仰看来,以后执掌药神谷的人选。已经是非灵誉莫属了。想到自己古剑派,虽然优秀弟子不少。但都缺乏历练,心性尚未成熟,就像这次闹出事情的令狐恒,虽然天资卓越,但却不是掌门之才。作为一派掌门,不能计较个人得失,而是要从整个门派的利益出发,要懂得隐忍,懂得取舍。如果是按照这个标准,现如今古剑派,几乎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也难怪杨先仰会如此感叹了。
灵誉红着脸,说道:“愧不敢当此赞誉!”
杨先仰却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灵誉只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心道:“这杨掌门看似和蔼可亲,修为却忒高深,也不知道是否到了大乘期?”他内心思索着修为之事,把内心的愧疚都淡忘了点。
这时,苏无垢已经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寒暄:“小杂种刚刚说过,把灵瑶找来对质,不知道药老此次前来,是否把令徒带了过来?”
听到了这句话,药老突然狠狠地盯了一眼令狐恒,看得令狐恒的小心脏没来由的一阵猛跳,心道:“我这是在怕什么?我令狐恒自问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又何必害怕?”想到这,令狐恒无所畏惧地迎上了药老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战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药老恨恨地收回目光,说道:“瑶儿,你出来!”
灵瑶听闻药老的叫唤,红着眼慢慢地走了出来,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令狐恒。药老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也是极其不好受,轻叹了一声,突然说道:“缄言老弟,可在?”
缄言道人缓缓睁开眼睛,缓缓地走到广场中央,说道:“药老找我有事?”
药老看了看令狐恒,一阵咬牙切齿,又看了看灵瑶,却是一阵不忍心。内心天人交战,“老夫该如何是好?”药老都快要抓狂了,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样,或许能保住瑶儿的名声!”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停不下来了,终于,药老打定了主意,狠狠地盯了一眼令狐恒,看得令狐恒内心一阵发毛。
众人都在等药老说话,却不料药老拖了近一刻钟,才缓缓开口道:“缄言老弟,不知道你的徒儿,今年几岁?”
缄言道人一愣,他已经做好准备为令狐恒担当所有过错了,哪怕是废去他的修为,他都不会惊讶,但是偏偏药老居然问出了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缄言道人抬眼看了一下药老,又看了看令狐恒,也明白了过来,心中幽幽一叹,说道:“应该是十七岁了吧!”
药老沉吟了一会,说道:“老夫不才,教出来的徒弟皆不听话,非得自己做主婚姻大事。老夫偏生又疼爱得紧,只好依俩打个商量,让他们成亲得了,省的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
药老说得风轻云淡,却不知道全场都快被他雷倒了:“你丫的,还以为你怒气冲冲是来找人报仇,却没想到你是来结亲的!”苏无垢更是想把药老狠狠捶上几拳,他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