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将军!人数清点完毕,加上收服的贼人与各个城征调来的兵马,目前咱们已经有骑兵五千,步兵六万!”
“嗯!知道了!即可派遣先侯通知后方,我们马上就来协助他们清理路障!”几日不见显得越来越成熟的娄鸣身骑着白马,双眼一直注视着远方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出他眼眶里带着一丝的泪珠,他耳听着马蹄下的助将禀报着,心里不断谋划着接下来的路。
“是!将军!末将立即执行!”
娄鸣的手下办事十分的干净利落,得到了娄鸣的指令后没有一点的拖拉,看得出来这是没有少得到娄鸣调教的结果。
见到手下下去,娄鸣是一下子背过了身子去,脸色是瞬间的黯淡了下来,他颤抖着手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张蹂皱了的纸,缓缓的将它抹平,看着第一行字,滚烫的泪水终于是忍不住的滴落下来,一滴滴的打在了他闪着银色光泽的战甲上面。
“雄关守城兵将尽数战死,大将娄萧生前派出一员小兵,失踪!”
娄鸣将这封来自侯府的短讯是读了一遍又一遍,他嘴角是忍不住的一直的抖动着,他想大声的哭出来,但是他却告诉自己不能哭,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在是那个依靠父亲的孩子了,现在他是一个将军,执掌万人,不管是任何时候他都不能比任何一个人先认输,因为他就是军队的一个信念,他若输了,就如同军队输了。
娄鸣一遍又一遍的读过这张纸,悲痛的感觉是一次又一次的袭击着他的内心,他的身子颤抖着,视线也是模糊的。
良久四周是一直静悄悄的,唯有大风划过,不知道沉迷于记忆之中了多久,娄鸣眼前的迷雾是终于的消散,他渐渐的回过神来,视线一下子留在纸上面小兵失踪的这则消息上面,他一直盯着这四个字,看了好久他好像思索到了什么,没有犹豫一下子就是牵马转身穿过大军,然后高呼一声。
“众将士听令,所有骑兵随我前去,其余人听从助将方邱号令,协助后方清理路障!即可启行!”话音刚刚落下,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娄鸣一人一马已经窜出老远,他身后的骑兵刚刚回过神来,接连匆匆的跨上马背跟着娄鸣是扬长而去,一下子一阵马蹄声惊起一片灰尘,在这营地就像是掀起了一阵迷雾一样,一众黑影慢慢的消失在了此地。
……………………
“大娘,你知道雄关怎么走吗?”
“啥?”
“雄关!”
官道不远处的一个小茅草屋外,一个清秀灵动的女孩向茅草屋前一个淘米的大娘询问着雄关的去路,女孩就是连夜逃离下山的娄妍儿。
“雄关!”原本淘着米的老大娘一听雄关二字手里的盆是哆哆嗦嗦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大娘脸上是惊恐万分。
“怎么了,大娘!”娄妍儿是满脸的疑惑,语气急促的询问了起来。
“诶呦!闺女呐!雄关现在可去不得呐!去不得!雄关已经让那胡畜给破啦,要不是之前哪里的守城将军早早的让人疏散了百姓,怕是又要白白的死几十万人呐!”大娘是楞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一把的就是抓住了娄妍儿白皙修长的小手,神色激动的说着。
“那些兵马嘞!”娄妍儿感觉事情是有些不妙,神色变的有些焦急连忙的再次询问起了年迈的大娘。
“哎!都死啦!全部都死啦!没有看见一个人逃出来!”大娘说着一边暗自的摇头,但是娄妍儿听着脸上的表情是一下子悲伤起来,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心里却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泪水一下子在她的眼眶里面打着转。
“雄关的将军是个好将军呐!早些年我还见过他的,是个魁梧的小伙子,只是……哎!可惜了!”大娘并没有注意到眼前这姑娘的变化,她仍然低着头佝偻着腰手紧紧的握着娄妍儿,继续的说着这件事情,可是就在她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娄妍儿一把就是甩开了她的手转身就是奔了出去,泪水是终于忍不住的流淌下来,虽然她离开了家门,虽然她离开了父亲哥哥,但是她心里一直都是记挂着他们,她离开他们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她深深的爱着他们,她不愿意拖他们的后腿,可是这竟然可能已经是永别。
风是一下子加大了速度,带起了她多愁的青丝,泪水顺着眼角划过,随着流风挥洒向那些逝去的人,纪念着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
良久大娘才回过神来,她猛的意识到了女孩可能要去现在的那座荒城寻找什么重要的人,看着女孩矫健的身法在地上极速的奔驰着,她明白了过来娄妍儿或许不是普通人,于是她对着那道远去的身影高呼一声:“闺女!一直往前走过了河就到雄关呐!路上小心呐!”
大娘喊完,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感,她捡起了地上的盆子,慢悠悠的走入了屋子内。
“发生什么事情了老伴儿?”
炕上躺着一个枯瘦的老头儿,他听见了屋子外面的动静,等到房屋的门被推开,他用那沙哑微弱的声音询问起了自己的老伴儿。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一个闺女问去雄关的路儿!”
“哦!”
老头儿原来如此的应了一声,然后就默不作声的扭头睡了过去。
………………
“侯爷一路上舟车劳顿,怎么还要跟过来?”
马车内,一个看起来冰冷的中年男人正对坐在了一个老者的面前,老者就是镇北侯,中年男人也就是幽君了。
“哼哼!”秦纲是冷轻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