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后,特别的清爽舒畅。
屏退了侍从,承武略拿起一份名单,圈着几个人名,嘴角不时泛起一丝轻蔑笑意。名单之上赫然在列“崔留央”三个字。
到了该动手的时候,只怪她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替自己那堂兄做事。
他会把这虚凰假凤打回原形,让那粗俗低贱的穷家女知晓——麻雀总归攀不了高枝。
他讨厌那女人眉飞色舞的样子,他要撕开她的面具,让所有人看看她的鄙陋、她的爱慕虚荣。没有人比他更知根知底崔留央这个女人了。第一次相遇,这个女人毫无廉耻扑向他。之后种种出格言行,举不胜举,更是不敢恭维。
她倚仗太师,素来与他这个天子表面和气,实则不睦,屡屡出言不逊,有时更显得嚣张跋扈。他都记在脑海深处,浮现心底。她的各种神情,他都记着。
近日来,她的行踪轨迹已被查得一清二楚。
堂兄这颗棋子,更是触动了承武略想着好好把玩一番,誓要将她所有价值都榨出来。
书案边,承武略沉思熟虑后,提笔挥洒下一行字:“亥时,云林湖畔,不见不散。”
如今周密准备,他后援强劲,其实什么都不缺,缺的是乐子。
铁爪逐渐展开,闲暇之余,崔留央不过是他爪下的老鼠。
上钩与否,置于那浣衣局的罪臣之后,那个名叫兰生的宫奴应该舍不得放手。崔留央可以收拢人心,他可以让人心变幻。
玩弄人心,他很是高明。
承武略目光寒凛,随将字条放入换洗衣物之内。
鱼饵放下,看时机了。
承武略试想着,这一次崔留央又会如何应对。
随后,承武略朝着侍从招手,对其吩咐道:“你去安排人手,今晚摆酒于云林湖畔。”
侍从应了一声,就去安排事宜。
承武略穿着一身明黄,英气十足地转身去向太后宫殿请安。
暮霭沉沉,大戏将上。
他的心里竟有一丝异样荡漾开去,十分期盼着夜下可以再遇崔留央。
好多天未曾谋面,似乎很久。
他还记得最近一次归雁苑的情景,恨不得立刻就是亥时。
真没必要那么早去云林湖畔,然而,承武略不知为何脚下生风,早早候在那里。
他把握十足,一副赢家的样子,等着鱼儿上钩,心里嫌着时间太慢。时而坐,时而走。酒失了味,花失了香。亥时已过,人影未现。
直到子时,月儿高挂。
他臭着脸,摆驾回宫。
却见那字条原封不动放在了其案头。
承武略大怒,斜了身边侍女一眼,道:“何人放置?”
其中一宫女蓿昀自以为是,娇滴滴道:“幸好司衣局的仙玉现了陛下墨宝。是奴婢放回了书案上。”
“退下!出去领上十大板!”承武略怒火攻心。
“陛下恕罪!”蓿昀吓得花容失色,连连磕头道,其眼神更是望向众人求助。
周围宫人一下子呆住,全惊了,捏了一把汗,心里怵。
宫人们更是一头雾水。
弘羽连忙跪说:“陛下,息怒!蓿昀是乃尽心之人,何以至罪?”
承武略也不是个糊涂人,心念斗转,叹道:“退下便是!”
次日,承武略特意吩咐弘羽不着痕迹地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