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筝,起来了。”豹子摔那一下子把蒙筝直接给摔趴在地上,后来给豹子包扎,蓝醉他们又要戒备,就没怎么顾上蒙筝,只是把人拖起来放到墙边坐着。这会腾出手来,蓝醉蹲下身子摇蒙筝肩膀想看看如果能扶着走,她就不背了。毕竟到了这会人谁都不是铁打的,身上多少都带着伤连滚带爬拼打了几十个小时。
摇了半天蒙筝还是垂着头连声都不应,蓝醉心中一惊抬起蒙筝下颌,却见蒙筝眼睛是睁开的,但像是梦游一样一点焦距都没,迷迷瞪瞪瞪着前方,脸蛋通红呼吸粗重,满脸痴呆之色。
发烧了?
蓝醉只是听白素荷说蒙筝不对劲,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别好枪摸摸蒙筝额头,再捏着她手腕拿了下脉,蓝醉却发现除了心跳除了快点外没什么问题。
吓的?……刚把她和白素荷从水道墓室里带出来的时候还算好啊?
蓝醉的疑惑刚在脑子里冒出还没转完,就见蒙筝两颗黑漆漆的瞳孔一溜,突然直愣愣的盯着她,原本涣散的眼睛也有了神。
蓝醉一喜,刚想跟蒙筝打招呼问她能不能自己走,没想到蒙筝看到蓝醉竟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声尖利的尖叫随即冲口而出。
蒙筝的尖叫声音凄厉无比,蓝醉首当其冲,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蓝醉被这突然的一声尖叫也吓得一个踉跄满脸惶然的望着蒙筝,没想到下一刻蒙筝竟然从后腰拔出一把尺余长的军刀,从下到上一下从蓝醉胸口撩到脖子。
蓝醉如果换着在队伍中开路或是警戒,甚至是面对其他人时,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许还能避开。但她面对的是蒙筝,队伍里最没有伤害力的蒙筝,尤其此刻蓝醉离她的距离不超过半尺,还屈腿半蹲在地上,连退都没法退。
“小醉!”
“蒙筝你干什么!”
伴随着仲叔和白素荷意外的大喊,蓝醉堪堪把身体重心后移脖子后仰,军刀顺着前凸的胸口划过蓝醉纤细的脖颈表皮,蓝醉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军刀不锈钢刃冰冷锋利的寒意而瞬间绽出一粒粒的小疙瘩。蓝醉吓出的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回去,却见军刀去势不减继续往蓝醉下巴削去。
最后这一下实在是躲不过了,蓝醉只觉得下巴一凉,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痛。
次噢!
居然被划到脸,蓝醉的心顿时就被浇上一桶沸油,整个人都暴怒了。重心后移手刚撑到地面,蓝醉立刻借力跳起来,伸手一把就准备夺下蒙筝的军刀。没想到蒙筝趁着蓝醉后仰露出的空隙,身子灵活的一下子从空隙里钻出去,紧接着掉头就往黑暗的墓道那一头迈开脚步狂奔,不到两秒就彻底遁入了墓道里的黑暗中。
对于这瞬息的变化,队伍里的人目瞪口呆,惊讶更甚刚才被人偷袭。蓝醉伸手一抹下巴,入眼是满手血淋淋的血,气得蓝醉跳了起来:“我靠啊,她发什么疯!”
但骂归骂,看到蒙筝转瞬跑得踪影不见,蓝醉是又急又气。但墓道那边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刚刚偷袭他们的姓陈那伙也在那头,犹豫了两秒钟,蓝醉还是气狠狠的一跺脚,喝道:“君君跟我走,其他人先上去!”
“小醉!”
“把她带下来总不能就丢这不管了吧。趁现在没跑远我和君君赶紧把她带回来,你们先走!”
话说完,蓝醉撒开脚步也朝着蒙筝跑掉的方向跑去。
君漪凰不用蓝醉打招呼,自然是跟在她背后的。仲叔背着白素荷一下子没拉住蓝醉,眼睁睁看着蓝醉头顶的灯光一摇一晃往墓道深处移,心里大急,拉开白素荷抱着他脖子的手就准备把白素荷先丢在当地。
“仲叔,你带我一起去。”白素荷也刚刚从蒙筝发疯的状况里反应过来,蒙筝救过她,蓝醉和她也出生入死好几次了,总不能眼看着两人往死路跑还不管,因此立刻对董仲道:“睡了一天我好点了,里面有点什么我起码能帮上忙。”
“白丫头,谢谢了!”董仲感激的回了一句话,随手把手里电筒丢给呆站在旁边的蒙田,抓紧白素荷的手臂跟着远处蓝醉微弱的头灯光芒追去。
一个队伍不到一分钟就散得七零八落,榆晨原本背着王富贵带着豹子走在队伍最前面,所以离蓝醉他们也最远。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连续遭逢变故,榆晨也是醉了,托着王富贵站在原地既不前行也不后退,抿紧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晨哥儿,想去就去,趁现在还看得到影子,快点走吧。”王富贵看出了榆晨的心思,拍拍榆晨的肩膀道。
“但是……”榆晨确实是犹豫不决的,一方面王富贵的腿断了于他于己都行动不便,豹子手臂也受了重伤背不了人,把两个伤号丢在这墓道里他确实不放心。但从现在的位置到地面上不是一个近距离,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他还追个屁?
但是不跟……榆晨眼睛微眯,即便一路上呆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始终没摸透蓝醉他们对这个陵墓了解多少。而且刚才蒙筝的反应太反常,谁都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商量好了在做戏,好名正言顺撇开他们。墓里的格局基本摸清楚了,这一条路下去就是主墓室,要是蓝醉拿到了他要找的东西——这世上没人会放过那样东西,蓝醉有枪在手,他拿回来的几率为零!
“我们这趟来就是为了给你爸找药,没道理到了门口反而放弃。走吧,我这老骨头一把,怕什么。”
“那豹子你先上……”
“榆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