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怜儿来抢,勾老板断了心思,眉毛一挑,坏笑着把手里的宝玉举到高处,怜儿只得跳起脚来,然后手臂又滑落到低处,怜儿牵线木偶般又弯下腰来,勾老板手臂再一划,挑向另一边,怜儿随之又转到了那一边……
就这样耍木偶一样,勾老板引得怜儿团团转,始终怜儿都抢不到手里的宝玉,急的又哭起来了。
忽听勾老板假作吓唬道:“再哭,把这玩意给你摔碎了。”
怜儿当真了,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着,一边哀求道:“还给我……还给我……”
“嘿,倒没看出来,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身上还藏着宝贝哩。”勾老板不断变换着手势,逗得丫头正起劲,看着丫头着急哭泣的样儿,浑身只觉快感阵阵。
“老实交代,是偷得还是抢得?”
流氓往往都以流氓之心猜测孩子之腹。
怜儿心情急迫,只想夺回宝玉,口里只是不住地反复念叨着一句话:“还给我……”
勾老板连问了数遍不得求解,不由地又窜起了火气,骂道:“死丫头,嘴巴笨得不会说话,老子问你话呢?”
“还给我……呜呜……”
流氓终于没耐性了,双手霍地高举到半空,紧握宝玉就要来个玉石俱碎。
“还给我……你是坏蛋……”
怜儿终于多说了四个字,还不如不说,这一说,彻底激怒了坏蛋。
童言无忌,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偏要逼孩子说话,孩子说话了,偏又不爱听,这不是自找没趣么,这流氓真够人呛。
“老子就是坏蛋,老子就是你妈的蛋。”勾老板看起来彻底没有一点老板的样子了,就是一只坏透了气的******蛋。
臭骂一声,大手里的宝玉就要狠狠摔下。
千钧万发之际。
“住手,你们这伙流氓!”
只听一声正义大喝从大门外滚了进来,不啻一声滚雷落地。
众流氓都是不禁地一哆嗦,纷纷住手察看。
何方神圣,嗓门大的吓死牛?
只见得,破庙大门如同被响雷震碎了,咣铛一声大响分向两边,天光映照之下,一位一身正气的公子哥闪亮出场。
此人三十来岁,体型又长又高,着装华丽讲究,就连头发都梳理的油光发亮,看上去就是富家一公子哥,颇有几分华贵不凡,不过,一打量面孔,就令人有点不对味,此人五官还算周正,甚至比大多数人还多出了几分气度,略有不足的是生了一对吊三角眼,眼睛不大也罢了,里面竟还透着淫邪的目光,给人挺下流的感觉,再配上油头粉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浪荡公子,而绝非一个正人君子。
此人正是临安城臭名远扬的流氓公子西门操,突然凭空而降,着实让同类的几个流氓有感意外。
此处破庙偏僻荒凉,西门操怎么会来到这里?莫非是路过?
同是临安城里的流氓,本都臭味相投互相认识,勾老板一见西门操却有种流氓见了流氓头子的姿态,连忙低头哈腰远远就招呼道:“原来是西门公子呀,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
西门操双手背在身后,挺着胸膛迈步而入,也不搭理对方的搭腔,双目往庙里怜儿爷孙身上一撒,立时大声斥责道:“你们几个臭流氓整天不干好事,就会欺负良家百姓,竟然还殴打老人家,还有没有点人性。”
西门公子进得门来,一口一个流氓臭骂,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勾老板的三个爪牙听了话也都转过身来,面对西门操的训斥,却都摆出毕恭毕敬的姿态,看上去颇是畏惧的样子。
勾老板自然清楚自己和西门操地位的差距,今天算是小流氓撞上大流氓了,赶紧满脸陪笑着解释道:“西门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兄弟并非在无事生非,这一对爷孙欠我们钱,我们兄弟正在进行合法的讨要。”
“还有人会欠你勾‘三皮’的钱?你小子又在耍流氓搞敲诈吧?”西门操斜着眼睛审视着面前的流氓。
流氓是最了解流氓的,一眼就看穿真相。
这位勾老板真实身份昭然若揭,原来此人名叫勾波,绰号“三皮”,认识他的人一般都称之为勾三皮,很少有人称呼他真实的名字。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老板,而是临安城无数混混无赖中的一个,和西门操同属一路货色,但是比起西门操这个大流氓,勾波这个小混混根本连为其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要说这流氓公子西门操,其家门在临安也曾显赫一时,祖父辈曾经是临安豪富之一,只不过后来连出两代,一代不如一代,那就是西门操和他爹,父子二人竟然都是道德败坏不务正业的流氓,很快就把祖辈的家业几近败光,西门操他爹因为一次耍流氓被仇家当场打死,只留下了西门操这么一个流氓儿子独自支撑着惨淡的家业。西门操虽然流氓成性不务正业,却是一个头脑很灵活诡计多端的歪才,很善于玩弄手段拉拢同类,热衷于攀交上层权贵,和临安地头的地痞无赖打得火热,没出几年就靠着自己的手段笼络了一大批臭名昭著的地痞流氓,就算在上层阶级也结交了几个人物,就此更加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平日里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做尽坏事,成为了人见人憎的大流氓。
所以西门操在临安流氓界可是名副其实的一哥,大小流氓见了他都要避让三分,难怪勾波流氓团伙对之毕恭毕敬。
面对西门操的叱问,勾波笑着脸道:“瞧您西门公子这话说得,难道我三皮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