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双手接过,乐得不行,没想到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小子竟是这么大度,连声讨好道:“这位少爷,以后需要用小民的草帽尽管说,小民随时在茶馆恭候。”
他奶的,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滑头,还有以后,那就等到以后见鬼吧。小健哥不屑再作搭理,扭过了头去。
一边喜洋洋也不屑地摘下头上的破草帽,一把丢了过去。接着手捧破碗靠近小健哥美滋滋道:“少爷,现在咱们有零花钱花了,这一碗铜板数量不少哩。”
小健哥向破碗里轻瞟一眼:“这都是臭要饭的骗来的不义之财,拿在手里都觉得肮脏。”
“那怎么办,总不能扔了吧?”
“扔。”小健哥一个字毫不含糊。
喜洋洋瞪眼:“太……可惜了吧?”
一碗铜板虽不值钱,却也有个百十文的样子,就算买不了几斤猪肉,想来喝喝茶水还是足够了,喜洋洋舍不得,双手不停地摩挲着破碗。
小健哥忽道:“我是说,扔给怜儿妹子。”
喜洋洋立时眉毛飞扬,高兴道:“我就知道少爷心里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怜儿丫头,哪舍得将钱财白扔呢,要扔也扔给丫头嘛。”
说着,瞟了一眼远处的怜儿:“不如现在小洋就把破碗里的铜板送给怜儿,保准她一定对少爷感激不尽。”
小健哥摆手:“不必急于一时,过三天再给也不迟。”
“三天?少爷……这么有耐心?”
“不是我有耐心,是想看看怜儿有没有耐心。”小健哥如此回复。
喜洋洋小鸡点头,表示明白,这就将桌上放着的背包打开,将破碗里的铜板尽数倒进包包里。
完后,一屁股坐下来,继续陪伴小健哥偷窥怜儿。
过了一会,怜儿终于站起了身子,双目无神地望着面前的铁盘子,神态颇为失落,不再行乞,缓缓地收拾了行囊,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去。
这个时候天阳都快要下山了,天色暗了许多,怜儿折腾了大半天,乞讨很不成功,大半个下午,铁盘里的铜板也不过十几枚。这样下去,就算再跪半天,磕破了脑袋,也收效甚微。
太伤心了,世态炎凉,还是撤吧,至少回到客栈还能感受到爷爷的温暖,总比一盘子冷冰冰的铜板还要令人温馨。
怜儿拖着疲惫的双腿继续着伤心的旅程,只不过这次的旅程变成了返程。
小健哥终于可以启程了,他的旅程却只是起点。
这混小子属猴子的,一刻也不消停,今日竟坐了大半天,又喝了大半天的茶水,屁股竟然还没起火,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
从来没见过小健哥这么安静过,这么有耐心地对待一个人,怜儿是第一个,还是个**未干的yòu_nǚ。
只是怜儿却不知小健哥竟是这么有耐心地对待自己。
直到走进了客栈大门,怜儿依然没有察觉身后那一对时刻窥视着自己的贼亮眼睛。
“少爷,丫头进门了,今日的尾行游戏可以结束了吧,咱们现在可以进去探望爷孙了吧?”喜洋洋长松了一口气,玩了一路的“尾行”,是该歇歇了。
谁知小健哥眺望客栈大门,却停住了脚步,摇头道:“no,现在还不是探望爷孙的时候。”
“难道少爷尾行游戏还没玩够呀?”
“玩得正爽呢。”小健哥面浮微笑。
喜洋洋却是不无忧心:“少爷你都看到了,爷孙现在的处境万分艰难,再不拉一把,到时候想拉的时候,恐怕人都没了。”
“没那么严重,相信哥的判断。”
“那好吧,反正迟早也得出手相助怜儿爷孙,希望爷孙能够坚持住。”喜洋洋也是难得的好心肠,只不过比起小健哥,还是少了点耐性。
“少爷,天色有点暗了,咱们现在该干点什么?”
小健哥移开了视线,远眺了一眼天边残阳:“打道回府,好生休息,明日继续玩游戏。”
这几日,小健哥把心都放在了怜儿身上,决定放下一切,陪丫头好好玩一玩“尾行”游戏。游戏虽然有些枯燥,却是挺有意义的,更主要的还是小健哥内心对怜儿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就是愿意为怜儿做任何事。
第二日,小健哥早早就起床了,早饭也不顾的吃,就拽起喜洋洋来到了乡亲客栈蹲点。
今天怜儿要干点什么心里没准,所以早一点蹲点,才能有效跟踪目标。
大约八点左右,怜儿才走出了客栈,经过一夜休整,面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想来多半就是受到了爷爷的安慰,这才又重振士气,继续勇敢地踏出门来讨生活。
新的一天开始了,对于小健哥也是如此。
今天怜儿要干点什么呢?
莫非会和昨天那样继续上街乞讨?
继续跟踪。
只见怜儿脚步轻盈,又踏上了通往香千里酒店的大道。
难道还要去香千里酒店卖唱?
小健哥纳闷。
怜儿今日去的地方可不是香千里酒店,那里已是她的伤心之地,幼小的心灵在那里受到了伤害,怎能重蹈覆辙?
有志气的人不会走回头路,也不会在跪倒的地方跪倒两次,怜儿年幼,却有这个志气。
她之所以还向香千里的方向走去,是因为那片区域是酒楼饭馆集中之地,想要讨生,仍要做回自己本行。
今天怜儿重又鼓足了劲,决定到各大酒楼饭馆里碰碰运气,希望再遇上一个好心的老板,给自己一个驻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