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双程的车刚拐进校门口,郑西的手机就撕心裂肺地响起来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老刘那张四十五度仰天流泪的高清无|码红脸照占了快半个手机屏幕,表情特傻。

郑西啧了一声,牵动了脸上被打肿的肌肉,又“嘶——”了一声,才磨磨蹭蹭一脸痛苦地把电话接起来——

老刘的咆哮声瞬间在他耳边炸起:

“郑西!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啊你说?主任都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好不容易挨到月底要发奖金了,你能不能别害我啊?你现在在哪儿?赶紧滚到办公室来见我!”

啧,这怒气值,不妙啊。

郑西举着手机,安静地听他说完,顿了两秒,才说,“我去医院包扎伤口了,现在刚到学校。”

“啊,”电话那头的老刘还不了解事态,乍一听郑西受伤了,缓和了一下语气,才说,“那你现在过来,我有话和你谈。”

“哦。”

郑西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辅导员打来的?”傅双程一边开车,一边微微转过头问他。

郑西这会儿心情还挺不好的,郁闷,眯缝了一下眼睛,才点点头,“啊,是。”

“要去谈话?”傅双程又问,“几号教学楼?我送你过去。”

“三号。”郑西闷闷地说。

“我也去。”这时,一直沉默着坐在郑西旁边的吴乐也开口了。

郑西先是转过头,盯着他看了两秒,才轻哼了一声,说,“你去干什么?你又没参与打架。”

吴乐知道他现在对自己还有心结,沉默了一会儿,态度还是十分坚决,“我还是要跟着你去。”

郑西只得十分隐晦地转头翻了个白眼,爱去去呗,懒得管了。

车刚停到三号楼下面,郑西老远都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等着的老刘。

有那么急么,都跑到楼下来等了。

郑西叹了口气,转头跟傅双程道过谢后,认命地拉开了车门。

老刘眼神也刚好往这边扫了过来,看见郑西,怔了一下,才上前两步,黑着脸,道,“行啊,惹了祸还挺悠闲的是吧?怎么,不想看见我?”

“哪儿呢。”郑西无奈地偏过头,苦笑了一声。

老刘这才注意到从车子另一边下来的吴乐,挑了挑眉,还以为吴乐是郑西拉来给自己壮胆的,也没多说,朝二人使了个眼色,就自己转身先上了楼。

“坐吧。”老刘拉开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坐下,随手指了指旁边闲放着的几把椅子。

郑西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在他斜对面坐下了。

吴乐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坐下。

这时,老刘对面办公桌上原本正趴着不知道写什么的另一个辅导员也抬起头来了,看见郑西,先是愣了一下,才笑道,“郑西?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你别管他,”老刘没好气地斜了一眼郑西,“这是他自己作死作的!”

说完,估计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重,往外吐了口浊气,才放缓了声音,问他,“脑袋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没事儿,”郑西摇了摇头,谁知刚一晃就觉得晕得厉害,赶紧停下来,缓了两秒,才说,“还成,还活着。”

老刘简直都快要被他气笑了,定定地看了郑西两秒,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三根指头微微曲起,扣了几下实木的桌面,才问,“那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还在家吃着饭呢,领导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我的学生和外校的几个学生打起来了,我这差点没被吓死,再一问,你行啊,还一对五呢?觉得自己很牛是吧?”

郑西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没说话。

哎,老刘一提午饭他才想起来,自己从起床到现在还没吃过一口东西呢,后来又跟人打架,耗费了许多精力。

嗯,现在头这么晕,八成是饿的吧?

“也不是,”郑西闭了闭眼,“是他们先挑事的。”

“那他们还说是你先动的手呢!”老刘叹了口气,“你可真是……你不知道在学校打架是要记过的吗?情节严重的还可能会被开除?”老刘说。

他当然知道,可这人一冲动起来,本能取代了理智的时候,谁还管得住自己呢?

郑西抬起眼皮看了老刘一眼,没吭声。

“刘老师,”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边扮演着小透明的吴乐突然开口了,等老刘把目光疑狐地转向他后,他才小声地说道,“这事不是郑西的错,他也是为了帮我,要记过就记我的吧,这事跟郑西无关。”

“哟,”老刘挑了挑眉,“还挺讲义气的是吧?这打架斗殴还成了见义勇为了是吧?那行啊,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刘看着吴乐,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我本来是下了课后要回寝室的,”吴乐低下头,“但那几个人,突然在宿舍楼旁边把我缠住了,郑西也是路过的时候看见,才过去帮我的。”

“被人缠住?”老李抿了抿嘴,“那几个人,你跟他们有过节?”

“没,”吴乐摇摇头,“我就认识其中的一个,高中的时候,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纠缠你?”老刘追问。

“因为我……”

“行了!”郑西突然站起来,一脸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了,人是我打的,要记过就记吧,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要开除也……

也。

啧,要是被开除了大概就真的只能回家帮老爸掌勺炒菜吸油烟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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