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毛守灵房的灯依旧是亮的,从里面传出女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时而大哭不止。在一片漆黑而寂静衬托下,让人更觉得孤独、悲伤。整晚在房顶负责监视的信智,听着这哭声,沉重的心情始终难以挥散。
信智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晚上,旺麦主动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给游隼守望团住,说自己到村里的一间空屋里对付一夜。京以不好意思为由,劝旺麦住下,并说游隼可以打地铺,以往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这样。但旺麦坚持到空屋去睡。趁着旺麦离开,京把在村长家里听到的对话,以及和信智的计划,统统说给了空。当晚,信智爬上了旺麦的房顶,盯着空屋的动静,想看看是否如他们猜测的那样,旺麦今晚要偷偷和某个人碰头。可偏偏困意死死缠着信智不放。
信智一连又打了几个哈欠,想着如果这一晚上都没有动静,那明天狩猎巨狼的时候犯困,岂不直接喂狼了。想到这,信智正盘算找个借口,可以明天推脱一些时间,用来补个觉。正想着,信智看到旺麦从空屋的门里钻出了脑袋向外看。这顿时让信智的困意烟消云散。信智换了一个更便于观看的姿势,微微眯起双眼,让眼神尽量凝聚。
旺麦见四下没人,便把身体从门缝中挤出来,防止门缝发出吱嘎的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小心翼翼地挤出门后,旺麦猫着腰朝着白天带信智他们进来的小门走去,打开了小门,引着一个陌生人进了村子。
信智虽然没有认全村子里的人,但此人绝非今天白天村子里出现过的人。信智眼看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空屋,便从房顶爬下来,来到空屋的门口,贴着墙壁往里听了又听。空屋里没有任何声音。
信智扒开门缝往里看,屋里没有光亮,更看不到任何人影。信智壮起胆子把门慢慢推开,往里看,依旧没有动静。最后信智把整扇门推开,果然整个屋子空无一人。信智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开始在屋里找暗门,敲遍整个屋子的墙和地面,都没有发现任何暗门。
信智回到房间把京喊了起来,一同来到空屋,沿路说了一下情况。到了空屋,京沿着屋子看了一圈,说道:“这屋子从里面看起来,和外面大小差不多,所以墙壁应该没有暗门,问题应该还是在地上。”
“但是,这里的地面仔细看过了,也没有任何暗门的痕迹。”
“这个村子为抵御巨狼挖了地道用于藏匿,所以暗门在地下的可能性比较高。我猜测着,这里的暗门如果不是能从外面打开的,那就应该是从里面打开的。如果是这样,那入口未必就在这个空屋内。我们不如去村广场的地道试试。”
“可是,白天巨狼离开,大家从地道出来之后,就没人再进去过,总不会有人一直没出来过吧?”
“先去看看再说。”
信智和京二人来到村广场的地道。为了方便进出,村民在门口放了火把。信智燃起火把,走在前面进了地道,京也跟了进去。下了台阶,走了几步,就是一个方形大厅,里面堆着一些食物和两个水桶。可以看得出来,挖掘这个地道是为了避难。
信智把火把插在大厅的墙上,和京分开寻找暗门。京朝着空屋的大致方向走去,在墙面上敲敲,又在地上摸摸,果然在墙角下面挖出一个把手。京示意信智过来,两人仔细看了看把手。信智低声说:“暗门都这么精致,这后面到底藏了些什么啊。”
京拉开把手,墙面出现一个双面转门,后面是一条小路。信智拿起火把,和京一起钻了进去,沿着小路走去,京和信智开始听到说话的声音。二人靠近,看到小路尽头有一扇门。声音正是从门里传来的。二人把耳朵贴近门口细听。
“最近组织里有人报告了一个情况。”有一个嗓音沙哑的男人在说话,“有一个平民无故被贵族责打,还被当众羞辱。这个平民气不过,就报告王城。王城裁决不公,而使此人对王族有特别严重的反抗情绪。原本组织有人曾考虑观察他是否可以加入组织。但他却因在外言辞不当,被王城士兵抓走了。两三天之后被送回来时,整个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王城的一切法令严格遵守,还极其维护王城名誉,不惜与家人争吵。”
“难道遭到严重的惩罚?”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没有,露出来的头、手、腿脚等,都没有任何明显伤痕。这个事,组织里已经派人继续查了。大家在外还是多注意下言辞,继续做好准备,只等……”沙哑的声音正在说话,突然从信智和京的背后传来一声大吼,惊得房间里的对话戛然而止。
信智和京回头一看,原来是村长,正站在双面转门处,对二人大叫:“你们俩在那干嘛呢?不经过允许,到处乱窜,赶紧给我出去。”
这时,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正是旺麦。京从旺麦的身旁看进房间,里面坐着几个村民,还有一个满头花白短发,一脸花白胡子的大叔,正面带笑容地往外看。胡子大叔说道:“让他们都进来吧。”语气十分和蔼,而且京听出了,这个人就是沙哑声音的主人。
二人和村长,一起被请进了房间坐在了圆桌旁。胡子大叔率先说道:“嗯……我没想到和大家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贝尔维达,是王城反抗组织的首领。”
京有点被贝尔的直接吓到了,刚想开口自我介绍,却被贝尔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