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精彩了,我突然有了新的灵感)
石闵呆呆看着妍禧伤心而远去的背影,一咬牙,带着几个兵卒向山谷的出口走去,每走一步,便似万箭钻心,痛不可抑!
石闵等人匆匆赶回渔阳,听刘和说幽州方面在五日前就开始进行加宽护城池,集齐所有的力量倾城而出做这件事,早春是如此寒冷,但他们的兵卒们竟然日夜不停地在做这件事,也就是说当石闵与妍禧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沉醉欢悦之时,燕人就闻到春天时危险的气息。
石闵下马没有休息,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幽州,赶到幽州,天已是大亮,他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都在马上颠簸,所幸“掣风”真的是神马,居然仍神彩奕奕不见疲态,在乞活谷五天,它日日水草丰盛,顿顿饱餐,故膘肥体壮,丰骏异常。
相较它的主人石闵,虽然行动上仍迅捷,但精神上却打了折扣,沉郁且萧索,一双眼睛潜伏着凶狠,他伏在草丛里查看,幽州的护城河加宽了一倍,且城头上隐隐约约地看得见堆砌的巨石及其他护城的工具。燕军方面已做好了充分地准备守城,了要来一个持久战。
持久战对石闵他们是不利的,劳军远袭,粮草是个问题,士卒们的士气是个问题。
石闵是不打算打持久战的,他必须几日内迅速打下幽州,回到邺城把天下拿过来,再去把那只心思千回百转的心尖尖也拿过来。他忘记不了她那失落的寒冷的背影,仿佛在告诉他,她不相信那个天下能给她带来幸福。他要告诉她,他们要共享天下,那再是最高的幸福!
石闵低声吩咐亲兵:“去,叫刘和还有王远征,各派十五万人马过来。行动要快。”
刘战在旁边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石闵认定的事情通常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执着,比如对待妍禧,他从妍禧八岁,等到十六岁。中间经过这么多的风雨,从不更改,只能是愈演愈烈地执着。
石闵必须要有自己醒悟的机会,否则他会顷刻之间变成一条筋,他如果不冷静。他身上所有的智慧与谋略都消失了,他的身上只剩下奋勇和蛮猛,这是极其可怕和危险的。然而他要怎么劝服这个危险的主子呢?
刘战想了想,也叫来一个亲兵,附耳交待一番,最后说:“交待绿夫人,此事不能缓,须得叫她与禧大王一同前来。情势危急,要紧要紧!”
只大半天,刘和与王远征都来了。王远征一看那情势,便知道攻城非常不容易,就算攻下来,也是要伤亡惨重的,打这种对方已有准备的坚守仗最可怕,他们既然做了准备。就不会轻易被攻,从防守的角度上看。这幽州城里的主帅是极有智慧的。
王远征找到刘战,进了刘战的大帐。想了想对身边的士卒说:“去请闵大将军到刘战将军的帐下,就说刘战将军的毒箭又复发了!”
刘战一听,一拳打将过去,佯怒道:“我何时毒箭又复发了,你这是诅我呢!”
王远征说:“刘战,你必须毒箭复发,你不复发,那大将军的冲动病要发了!”
刘战恍然大悟,急忙跳到榻上去,想了想叫亲兵将炭灰泡在水上,然后抹在脸上说:“这样像是毒发的样子罢!”
王远征看他脸上青黑,点头说:“极似,只说话快了一些!你说说看,为何闵大将军一意要这时候攻城?”
刘战喘了一口气道:“战……亦不太清楚,……咱们爷与小……夫人……吵了一架……”
王远征伸出大拇指在刘战眼前一晃,侧耳听了一会,看门口一兵士向他使了个眼色,忙说:“战将军的身子不是好全了?怎么又复发了?”
刘战断断续续道:“我……这不是……急火攻心……么?我们爷……不知道为何……明知道艰难……仍要攻城……此举……不慎……呀……”
“但是咱们大将军不是早就说了三个月后攻城,艰难是早知道的事,为什么说大将军不慎!”王远征看帐外有脚步停下来,仿佛在听。
“大将军……若是不急不徐……还好办……只怕……他心急……没有理智……便极危险……咱们爷……天下无敌……最大的敌人……是他自已,故战急火……攻心……唉……”刘战说得气喘吁吁的。
王远征暗暗向刘战竖起拇指,又说:“你也不用急,好好劝劝大将军,你看大将军渔阳、范阳之战,信手掂来,我便不信大将军真的要蛮攻!此是匹夫所为,大将军定是心内有了计较,你就安心好了,我们三十万将士的性命都拿给了大将军,大将军会护好咱们的命的,只要有命在,才能拿得了天下,听说邺城那边,石家兄弟又争起来了,若这边不保全实力,邺城那边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怕……咱们爷……”
“咱们爷怎么样?”石闵掀开帘子走进来,他的脸色平静,负手站着,昂着首,说:“来人,把刘战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帐外果然跑进三四个兵卒,刘战惊得滚下榻来,伏地不敢动,王远征连忙跪下说:“欺瞒大将军,是远征的主意,大将军要罚,就罚远征罢!”
石闵看着王远征冷笑道:“好你一个王远征,你道我不知道,撺掇刘战在背后激我是吧?你们在后面非议我,说我不冷静做事冲动,还教导我说我石闵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还说我石闵是匹夫之勇!你好大的胆子!”
王远征忙说:“都是远征的错,远征心里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