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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色纱帽一掀开,竟然是燕国皇帝慕容儁,钱穆向妍禧看了一眼,脸上神情莫名,恭身退出车驾,妍禧只得站起来向慕容儁盈盈行了一礼。
慕容儁一摆手道:“妃免礼,我来看看妃的孩子,乖乖,已经三个月了罢?长得可真好!”他向妍禧伸手,妍禧抱着孩子不动,燕帝的手伸着,眼神射过去,妍禧想了想,还是把睿儿递给他。
慕容儁抱过来低头看睿睿,脸上有几分笑意,抚摸睿儿肉嘟嘟的脸,又看看妍禧粉红扑扑的小脸说:“妃,这几日辛苦了!”
妍禧低头道:“皇上想得周到,这车驾八匹大马拉,甚是平稳,不觉得辛苦,只是睿儿还小,这几日时有啼哭,大概是想他的父亲了。”
“睿儿长得不像你,更不像慕容恪……”慕容儁逗着睿儿,突然说,眼睛即盯着妍禧看。
妍禧一愣,先了惊愕,后是悲伤,叹了一口气道:“睿儿与智儿都不像恪,我原先想瞒着,唉,不想让皇上看出来了。”
慕容儁目不转睛看着妍禧,示意她继续说,妍禧道:“在跟着恪来到燕国之前,我曾经被一个山大王掳了去,我被山大王囚禁三个月,失身于山大王……是恪将我救出来的。”慕容儁霍地站起身道:“是哪个山大王,朕要杀了他!”
“那山大王已没有了!恪也是知道的,但恪并不介意我失身之事。我感念于此,决意跟恪到燕国来,但我许久没见到恪了,皇上,可否让我见他一面?”
慕容儁仿佛没有听到妍禧说的话,自言自语道:“恪不介意,朕也不介意!”
妍禧知道终于会有这一天的,她知道鲜卑人并没有节操观念,兄死娶嫂,甚至父死娶母妃那是很正常的。慕容儁垂涎于好。她早就知道,她退后一步道:“皇上,万万不可,皇上还有千秋万业。还有燕国。如何能为我一个女子伤了你们兄弟的和气!”
“哼——千秋万业——你说得好。我问你:你送我莲香酥是何意?你对我说恪要封你为后是何意?你要的不就是要我们兄弟不和的结果?如今,我们兄弟已然不和了,大半年来。我连慕容恪的面都不见,你还有什么顾忌的么?我是皇帝,我可以占领中原,也可以——”慕容儁没说完,一双眼睛又直直盯着妍禧。妍禧大吃一惊,这恐怕是她这一世碰到的最难对付的人,他不声不响,经营着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势在必得,包括中原的江山,还有她。
且他咄咄逼人,不似慕容恪对她怀有不忍之心,冉闵与慕容恪加起来及不上他,只因为他不会不忍。
这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妍禧一直太低估他了,如今有些被动,在这方寸之地,睿儿还在他的手上,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慕容儁一步步逼近过来,妍禧已退无可退,睿儿又在他的一只巴掌里,呀呀呀地对着慕容儁笑,慕容儁是睿儿在宫中见过的第一个男人,对他有亲切感,这么小的婴儿,哪里分得清青红皂白?
慕容儁一把拉过妍禧的手,妍禧想挣,他的另一只手将睿儿高高举起,睿儿突然离开慕容儁的怀抱,悬于空气里,感觉得到不安,手脚蹬动,险些从慕容儁的手掌上掉下来,妍禧几乎要尖叫起来,哀哀求道:“皇上,皇上,小心孩子!……
慕容儁看妍禧吓得脸色苍白,细汗从额头上滑下来,他抓着妍禧的手紧了紧,将妍禧拉近了来,粗大的手掌捏了一下妍禧,又去拭妍禧脸上的汗,居然笑了起来,柔声道:“看你吓得!”
他将孩子抱在怀里,逗他道:“看你娘吓得……不过你娘实在好看,吓成这样也极好看,你娘就是个祸害——你可也是个小祸害,不过,你娘喜欢你,朕也喜欢你!”
妍禧听着慕容儁说“喜欢”两个字,毛骨悚然。
“睿儿你说:你娘会不会因为你就答应我……”慕容儁抬头看着妍禧,意味深长地笑。
妍禧的脸又复苍白起来,慕容儁大笑:“睿儿,看来你娘不会答应了!”
他站起身子,抱着着孩子向车驾外走去。
“我答应你!你把孩子还给我!”妍禧冲口而出。
慕容儁收起脚,对着睿睿说:“你看,你娘喜欢你,什么愿意答应,看来,你是个宝贝儿,如此,咱们便叫你娘唱一支歌儿,她若唱得好,咱们便饶了她!”
“唱歌?皇上叫我答应你……就是为你唱歌?”妍禧呆了一下。
“自然,若你愿意今天晚上侍寝,朕也是乐意的!如今你这身姿……”慕容儁似笑非笑,上下打量着妍禧开始丰盈的身段,又逗睿儿道,“你娘是狐狸妖精,你可不能学她!”
妍禧勉强站稳,问道:“皇上,你要听甚么歌?”
“那日垂夬婚宴,你在小院里唱的那支曲子甚好,你再唱来听听!”慕容儁将睿儿抱在怀里,又说,“这支典子好听,睿睿,咱们听曲子!”
妍禧站稳身子,思索着慕容儁到底是甚么意思,他的话里都是暗示,但最后竟然只是要求她唱歌,现在睿儿在他手上,她不能再犹豫,她张口唱了起来: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她的心里惊疑,又担心着睿儿,思考着慕容儁的用意,一时间心内千回百转,这首曲正正是应该用这种心似车轮转的情绪去唱,是以妍禧的声音一出来,歌儿便如一条长丝带,缚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