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个问题,肃修言果然又被噎住了,但是这次他“呵”了声,抬手按了桌上的通话键,对外面的秘书说:“让刘嘉进来一下。”
说完他挂掉通话,抬头对程惜弯弯唇角:“我这就让刘嘉安排离婚律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程惜看着他,依旧神情严肃,面不改色地说:“别的补偿不需要,你要陪我睡一晚。”
肃修言本就是强弩之末,强撑着气势跟她唇枪舌剑了这么久,又被猝不及防地噎到,气得身体一晃,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不过他还记得程惜说过不会扶他,抬手撑着办公桌想靠上去,免得自己滑倒出糗。
那边程惜却又眼睛也不眨地出尔反尔了,眼疾手快地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
程惜牢牢地抱着他的身体,抬头看他,还又补了一句:“不过睡一晚也许不够,可能要多睡几晚。”
肃修言一边努力喘气免得自己昏过去,一边听到她的话就咳嗽着冷笑:“你是觉得……戏弄我很好玩?”
程惜叹息了声,垫脚堵住了他的唇,不过她这次没有趁机攻城略地,而是吻过之后就退开,把手臂从他的腋下伸过去,抚摸地顺着他的脊背,轻声说:“修言……发泄出来好受一点没有?”
肃修言咳嗽着轻闭上眼睛,听到她的声音继续在耳边传来:“对不起,我表达的方式可能太轻浮了,让你没有安全感……但是我真的是认真对待你的。我没有利用你的意思……不管是利用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其他东西。”
她的脑袋又在他的颈窝中动了动,软软的短发在他下颌蹭了蹭,暖暖的鼻息喷在他的脖子间:“修言,我或许还没有深爱上你。但我被你深深吸引,想要占有你、侵犯你,把我的一切刻在你的身上,这所有的感觉,我都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找到过。”
他闭着眼睛听着她轻柔的声音在静谧中散开,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身体和精神却可耻地放松了起来。
好像多年前的初遇开始,她身上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她仿佛可以轻易地窥见他的焦躁和软弱,然后她又就那么不动声色地化解掉这一切。
他不想把这种感觉称之为救赎,也耻于承认自己竟然从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子身上汲取力量。
他深陷在这片轻柔和暖的温情中,眼前却突兀地闪过大片血红的颜色,那些冰冷刺骨的东西,让他蓦然沉到了现实之中。
程惜抱着他,能感到他渐渐放松了下来,呼吸也不再那么吃力,开始变得均匀,但他的身体却突然又紧绷了起来。
他抬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离开自己:“不行……你留在我身边,你就会……”
程惜沉默了片刻,替他将话说完:“像你以前的恋人一样,付出生命的代价?”
肃修言的呼吸都猛地停顿了一下,程惜还是抱着他,轻声说:“你忘了我哥哥是谁了?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肃修言又忍不住轻闭上了眼睛,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距离他知道全部的真相也已经过去了半年还多,他却依然艰涩地不能吐出她的名字,只能艰难地开口:“她……并不是我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