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道往里面走,穿过一扇沉重的铁门,便看到里面又有二个端着枪的军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便说:“一直往里面走,不要看”。
里面是一条近二米宽的通道,通道边上是一间间厚实的水泥墙的房子,房子里面关满了人,他都能听到说话声,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可是他却能听得清清楚的,连有几伙人悄悄的私语声他都能听见,甚至连说话的内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听力有多恐怖。
他转了四道弯,走过了六十米左右长的通道,便看到前面有一间很大的水泥房,房子外面站着四个面无表情穿着绿制服的同志,当他一出现便指着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往这里来,进去。”然后指着打开的门说。
他便依言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很暗,房间的四周没有窗子,在离进门的地面三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差不多书本大的四方孔,也是用很大根的钢筋焊死的,用作这个房间的通风口,房间的总面积在六十平方米左右,在一进去的靠右的角落里有一间小房子,小房子和大房子相连的地方没有门,但有门框,可能是给拆掉了。小房间里面有一张床,床上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还有一个瘦小的男人坐在靠门的地板上,地板上铺了大慨有十厘米厚的海棉垫子,他就坐在海棉垫子上面,看着那扇进出的大门。当陶道进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就好象饥饿的狼看到了一只小兔子闯进了它的视野。
陶道没有理会,走了进去。在一块厚厚的海棉垫子上面坐了下来,垫子上面已经躺着三个男人,在陶道进门的时候,他们三个都没有做声,只是睁开眼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眼睛闭了起来。
陶道什么也没有说,双眼看着打开的大门,眼睛在四位穿着军装的男子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个男子,也没有说话。他也想看看自己后面是不是还会有人被关进来。
一会儿又一个人走了进了,正是和自己一起被抓的那其中一个,也就是那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好象精神不太好。他也知道,象他那样的年轻人,有可能是刚从家里出来,更有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从来没有经历过现在这样的事,有点被惊吓到了,还有就是他也和陶道一样,一天没有吃饭,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面一整天,一般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苦,更何况还是一个也许从没有受过苦更没有社会经历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进门,然后门就关了起来,一会儿就传来了离开的脚步声。
外面的脚步声刚刚消失一会,小房间里面的那个瘦小的男子就站起来,来到他们二人面前,然后升出手来,指着里面那个正在睡觉的男人说:“里面的高哥说了,新来的人把所有的东西全交出来。”
“为什么”陶道看着那个瘦小的男子。
“没有为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把手往陶道身上的口袋中摸去。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在进来的时候让他们收走了”陶道一边说一边扒开了他摸来的手。
“你想死是不”他狠狠的看着陶道,但没有再出手,“你等着,”一边说一边又瞪了他一眼。
“你呢,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那男子瞪着那年轻人一边往他身上抓去。
“我我也没有,”那年轻人怯怯的,声音很低,一边说还一边往后退。
“真的没有吗?我自己搜,”那男子快步跟进往他身上迫去。
“真真的没有,”年轻人一边往后退一边把手放在衣服的袋子上,才一会儿便退到了墙角下。
陶道知道年轻人的口袋里面肯定有东西,他没有把它交给在外面订记的同志。
“给不给,不给打死你”,那瘦小的男子恶狠狠的说。
陶道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穿着休闲裤,上身外面是蓝色的夹克,中间是没有衣领的羊毛衫,最里面是一件蓝色格子花的衬衣。并且所有的衣服并不象是在大街上买的路边货,而是那种专卖店的品牌时装。他已经感冒了,呼吸有点不顺,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那是因为惊吓所导致的虚汗,陶道很肯定一点,这个年轻人如果不吃点药,很可能会有一场大病。
外面的争吵声把里面那满脸横肉的男子吵醒了,他站了起来,拿起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慢慢的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有钱,不肯上供。”瘦小的男子指着那个年轻人对那汉子说:“他的口袋里面有钱,但是不肯给”。
那汉子慢步走到那年轻人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如果这脚踹中了,以这个年轻人现在的状况肯定会进医院。
陶道想都没想,一把抓住那年轻人往身子后面一带,那汉子的一脚便踢了个空。
那汉子见陶道出手,想也没想就往陶道的脸上一拳打过来,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陶道一把抓住那汉子的拳头,另一只手迅速搭到了他的肩膀上面,一边连忙赔笑说,“大哥,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我去和他说,叫他把东西交出来。”
那汉子一脸震惊的看着陶道,因为他发现自己全身更本动不了,别说用力,连话都说不出口。
“我和他说说,叫他给你,行么”。陶道看着满脸横肉的汉子认真的说:“你看他现在的样子,不打都要生病了,你这么一脚下去,还不要了他的命啊,出人命总不好吧,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