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虚也没有办法,忘了就是忘了。

江中其深信一个道理,做人,只要脸皮够厚,就没人能让他不好意思。

于是他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自我麻痹地开始说服自己,大不了订个外卖,又不是什么大事,仲连央肯定不会介意。

反正……吃什么不是吃饭,干嘛讲究那么多?

这么一想,原本盘亘心头的一小阵心虚也荡然无存了。他大大方方地掏出钥匙开门,顺便还拿出了手机,打算找一家还在营业的店,赶紧定点吃的。

可是一推开门,江中其就恍恍惚惚地呆住了。

他住的房子有上下两层,算起来的话,面积其实不小。但他常年一个人生活在这儿,虽然自己不是特别邋遢懒惰的人,也免不了一些随性的不良习惯,比如没洗的衣服先扔在沙发上,几天的垃圾忘了带走就堆在角落里……至于没收拾的餐具、外卖盒,更是不足为奇了。

这样日积月累下来,好好的房子都显得狭窄了不少。

然而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房子,还是他那个房子吗?

整整齐齐,窗明几净,仿佛凭空多好几十平米的空间。

江中其继续恍恍惚惚,换了鞋走到客厅,又被摆了大半个桌面的丰盛菜肴吓了一跳。

他低下头,正想辨认这是哪家饭店的出品,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仲连央端了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

“……”

仲连央一副很意外的样子:“你回来这么早?我刚才打电话问公司前台,她说你还没走呢。”

江中其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含糊的嗯了声,环顾四周一圈,接着盯住他手上的盘子,问道:“是你做的?”

仲连央从厨房走过来,上面只穿了件浅蓝和白色条纹的休闲衬衣,袖子挽起一截。明明只是很家常的穿着,可他修长的身形实在扎眼,这样端着盘子随便的一站,也好像在摆拍一样,连厨房的油烟气都掩不住他的好看。

虽然江中其说得不明不白,但仲连央奇异地理解了他的意思,是在问这个干干净净的房子以及桌上的饭菜。

他放下盘子,点头说:“嗯,拿行李回来的时候去了趟超市,我想你在公司太忙,肯定来不及做饭,就顺便也买了菜。早晨你不是说让我先收拾一下吗,反正我下午没事,就稍微收拾了一下。”

稍微收拾了……一下?

“你……”江中其搜肠刮肚地想找个形容词来说,可他对仲连央的印象实在太颠覆:本以为是娇生惯养的偶像明星,实际上居然是勤劳能干的居家男神?

他过分震惊,竟至于一下子找不出来现成的话,最后只是干巴巴地来了句:“你辛苦了。”

仲连央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微微愕然,随即说:“之前我说给你房租,你不肯要,那我不能白给你添麻烦吧,总得做点什么。”

江中其看着桌子上的菜,还有这焕然一新的房子,深深地感慨了一句:“像你这种不给钱的同居……啊呸,不是,同住室友,我倒贴钱也不嫌亏啊!”

这句夸奖很见真心,仲连央也忍不住笑起来,让他先坐下,说还有几个菜没端出来。江中其岂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让人做饭还等着人伺候?立马把仲连央按在沙发上,自己迅速跑进厨房端菜。

“只可惜我家没有酒。”上完菜之后,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江中其看着桌子上,觉得缺了点什么,随口说道。

仲连央抬起头看他:“我行李里有几,是很久以前别人送的。不过我酒量不好,你要喝的话,我去拿来。”

既然是从很久以前留到现在的酒,又不辞辛苦地大老远携带在行李之中,想必要么是很值钱,要么是很有意义。

江中其虽然脸皮不薄,可也知道自己才跟仲连央认识没几天,交情远达不到喝人家珍藏的酒的地步,一听他这么说,当然是立刻婉拒了。

没有酒的饭桌上,只能靠聊天下饭。

可两个人还不了解彼此,暂时也还不知道有什么共同语言。为了没话找话,江中其就跟仲连央分享了一下自己的这一天的工作,除了去见李南淮那件。

仲连央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会在适当的时候偶尔插一句话,既不多言也不冷场。一顿饭吃得极其和谐,吃完之后,江中其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仲连央要去洗碗的打算,把他催到客房去休息,自个儿去厨房把碗洗了。

洗完碗,江中其回卧室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心情格外愉悦。

没想到,机缘巧合碰上的这个艺人,比想象中的更好。

只要解决了姓冉的这个麻烦,凭仲连央的条件,凭他的经验和手段,仲连央没有任何理由不成功。

而李南淮那边已经在行动,距华影杯也不远了,一切都顺顺利利,朝最好的方向进行着。

江中其忽然想放松一下,虽然累了一天,可心情确实舒爽得很,就打开手机,在置顶的寝室群里艾特了全体,问有没有人陪他开局游戏。

大学寝室遇到的三个室友,是他人生里为数不多的真兄弟,连面对他的出柜都只是惊讶一下就坚定地表达了支持。前世时,哪怕毕业了很多年,这三个人也一直是他可以信赖的朋友。

他的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就有一个室友出来哭天抢地,连连刷屏,说自己最近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这个室友叫陆锋,是江中其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也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他大学四年都过得很寒酸,江中其跟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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