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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欢从沈眠接过给贺阳侯府世子说亲的差事,心想毕竟是亲事关于皇室贵胄,终究和朝廷府臣的婚事不同,一定是要仔细琢磨琢磨的。
这一琢磨,时间就过了两三日。
俞欢只能坐到户部仔细翻过其余府邸和贺阳侯府的花名册后,备下从众人之中细细挑选的五位臣女画像,才缓缓启程赶向侯府。
贺阳侯出身显赫贵族,按照道理来说,本来也能仗着军功和家族荫蔽,封一个异性王爷绝不为过。
怎说将军化为绕指柔,英雄不过美人关。
自从娶到曾经的第一美人昭和郡主之后,这功名利禄看得越发淡泊,甚至是为着昭和郡主能在娘家的地位提升,硬是从未向皇帝提过“封赏”一事。
皇帝看贺阳侯从不仰仗军功,久而久之,越是对曾经的远房表妹昭和郡主和其贺阳侯世子越发恩宠。
昭和郡主一早就听到门房派人说户部今日有人登门拜访的事,还特地把别的府邸的宴会推了,坐到正堂专门等着人。
给昭和递来一杯茶,冲着昭和说:“今日郡主的气色真是越发的好,果然是要当人家婆婆之人才有的气色。”
知道,这些年来,昭和郡主心里就只惦记着萧慎的婚姻大事,如今眼见,亲事都已经接近尘埃落定,心里总是高兴的。
“就属嬷嬷最懂我的心思。”昭和郡主捧着茶杯,掀开茶杯盖,轻轻用嘴吹吹热气,忍不住感慨说:“其实这些年来,阿慎一直不愿意说亲,虽说苦恼我也有,但更多的也是不愿意他随便找一个。”
嬷嬷看着有些犹豫的昭和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弯腰朝着桌上放着厨房那边刚刚送来的一些糕点。
“如今,他肯说婚事,也愿意相看姑娘。”昭和郡主低头抿下一口茶,继续说:“我倒是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昭和郡主自打在原先的王爷府里就聪慧伶俐,心里头更是有一套一套自个的想法,千方百计争取到心里的人。
夫婿争气而且还对其专一,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苦恼的事。
嬷嬷抬眼看到昭和郡主眉间的一丝愁绪,抬起头笑着说:“要真是让奴婢来看,郡主就是太舒心了些,老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小侯爷的亲事定下来,也该给阿七说门婚事,嬷嬷就不会如此想我了。”昭和郡主不甘愿地说着。
嬷嬷想着整日在萧慎身边,还依然和孩童一般的阿七,不免有些憋在心里的忧愁也漫上心头,眉间
“郡主,户部的俞大人已经到了。”
俞欢看着眼前硕大的“贺阳侯府”门匾,飘逸自然,张扬而不猖狂,想必提下这块门匾的人定是那位举世皆知的大将军——萧木。
顿时俞欢便从心中生出一种想要见一见题字之人的念头,不过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把这念头从心里抹去。
贺阳侯府的地界应当是不小,但是还没等多久,俞欢就看见刚刚进府里禀报的仆人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身后还跟来一位妇人。
“府里看来有人特地等着。”
俞欢对于一切都心中了然,转身吩咐过驾车的车夫在两炷香之后再来接他之后,提起官服的衣摆,向前走去。
“想必这位便是昭和郡主身边的长乐嬷嬷。”俞欢这几日研究的就是贺阳侯府,认出昭和身边的嬷嬷并不足奇。
嬷嬷先是一愣,抬眼再一看眼前的俞欢眼中清澈,说话也十分得体大方,说话也就不免带着三四分善意。
“那这位一定是曾经京城鼎鼎有名,如今户部最炙手可热的俞大人吧。”嬷嬷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俞欢。
果然宫里正经的嬷嬷气度不一般,俞欢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长乐嬷嬷,忍不住想起俞府的那位嬷嬷。
“俞欢见过长乐嬷嬷。”
按照礼数来说,俞欢是不需要向品级低的嬷嬷行礼,只是她心里实在对于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昭和郡主摸不清性情,行礼的意思也就是让这位长乐嬷嬷多加照应罢了。
长乐嬷嬷本就是看着面前的俞欢,体态大方,心里喜欢的紧,这会看到对面的人还带着紧张的心情,赶紧扶人起来,拍拍俞欢的手说:“礼数按着年纪嬷嬷也能受了,俞大人赶紧起来吧。”
“受了礼”自然是应了她的意思,俞欢朝着长乐嬷嬷点点头。
昭和郡主捧着暖炉坐在前厅,看着屋里炭盆烧的不旺,招招手吩咐人下去给屋里的炭盆加煤,再一抬头,就看见长乐嬷嬷的身影朝着屋里走来。
瞧着来的人,还是真是那位女官呢。
昭和郡主前段时间南元婚事出问题的时候,耳边可是天天听到南元提到俞女官,话里话外都是各种佩服,想不到今日还能亲眼见一见这位女官
长乐嬷嬷一路介绍着贺阳侯府的院落,步伐走的也不急,仿佛是踏青一般,让俞欢左看看右看看,心里也是颇有些不好意思。
只不过,还真是不得不承认,贺阳侯府院落的布置,让她感觉十分舒心,正想着这话,俞欢就看见前面的长乐嬷嬷推开一扇门,转身指着里面说:“郡主就在里面等着呢。”
俞欢来的时候还是颇有想法的,可是当亲眼看过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昭和郡主后,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眼前的昭和郡主,虽说容貌早已不是当年倾国倾城的绝色之姿,可是到底上苍对待美人是怜惜的,或许是没有烦心事,融在昭和郡主身上的更有一种只有经历岁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