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满腔苦闷得不到理解,无处倾诉。
转头扎进学校对面的小饭店,一进门点了七八瓶啤酒,准备戒酒消愁。
小饭店里鱼龙混杂,正赶上饭点,吃饭的人很多。
七八个雕龙刻凤的纹身社会青年聚了一大桌,正在插科打诨。
小暖一个漂亮的单身女孩在喝闷酒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个满头黄毛的男子提着一瓶啤酒立在小暖面前,厚重的绿玻璃瓶子往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
“妞儿,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哥陪你喝个痛快。”
黄毛的声音中带着猥琐,话音刚落,惹起他一众小弟们的调戏附和声。
更有人吹着口哨助兴。
周围客人视若无睹,都不愿意惹麻烦,没人上前帮小暖解围。
小暖低垂着眼睑,白嫩的小脸笼罩在灯光里,清白如玉。
“滚。”小暖举起酒瓶一口气喝完,惹得黄毛惊呼,更明目张胆地调戏。
“妞,别那么横。哥好心陪陪你,肯定能把你陪舒服了。”
“你也配?赶紧滚,恶心。”
“你他妈的说什么?”黄毛被小暖骂的上火,觉得在一众小弟面前丢了面子,失了威信,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小暖温软轻笑,神智模糊,举起酒瓶又是一阵狂饮,“说什么你没听见吗?我说你恶心。”
“你他妈找死,老子找你喝酒是看得起你。”黄毛捏着小暖的下巴,恼羞成怒。
“让你看得起,那是有多不幸,我要让你恶心吐了。”小暖眼神迷离,嘴角勾着天真的浅笑,看着黄毛,一脸厌恶。
黄毛提起小暖的衣领,扬起巴掌就要扇向小暖的脸颊。
小暖举起酒瓶,悬在半空,却没有勇气往下砸。
黄毛的手掌将要触碰到小暖脸颊的时候,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传来。
他觉得头上一沉,碧绿的玻璃碎渣纷纷从他头上掉下来。
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生光。
周围是人群中动乱尖叫的声音。
小暖被这声巨响惊醒了,松开手里举在半空的玻璃瓶,掉在地上又是一声碎裂的声音。
她抬头看向黄毛的头顶,一道道血痕沿着他的头四处蜿蜒而下。
黄毛睁大了眼睛,顾不得疼痛,满脸的不可置信。
小暖越过黄毛,又看向他身后那个清风霁月的男子。
他推倒受了伤处在迷蒙状态的黄毛,厌恶地用手绢擦拭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
逆光而来,走到小暖的面前,一脸温柔的关切。
伸出修长的手,拍了拍小暖纤弱的肩膀,暖声安慰:“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个家伙的侮辱,是我的错。不过你放心,他活不过今晚了。”
他朝着身后轻轻摆了摆手,几个身着黑西装的硬汉上前带走正在叫嚣的黄毛。
“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要了你们的命。”此时他还在喋喋不休的怒骂,语气中却难掩些微的恐惧。
他不是傻瓜,看得出对方来头不小。
只是在小弟们面前不肯低头认怂。
而黄毛的狐朋狗友看出来者不善,已经在哄乱中顺势逃了。
任玉桐鄙薄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阻拦,做掉这种小流氓是脏了自己的手。
那个黄毛是自己作死,敢碰他的琵琶,自己绝对不会轻饶。
黄毛看出形势严峻,自己处境不妙,急忙痛哭流泪,向任玉桐求饶。
任玉桐眼皮未抬,听着他被手下带走时发出的绝望嘶吼,置若罔闻。
抬头看向小暖,温润而笑,语气轻柔地和她解释:“我叫任玉桐,之前我们见过,你还记得吗?”
小暖由震惊一点点的恢复了平静,陷入沉思,仔细在脑海里搜寻任玉桐的身影。
“哦,你是那时的……你是许愿的哥哥是不是?”小暖惊讶的指着他,好奇他为什么要出手救自己,而且还说很奇怪的话。
他是许愿的哥哥,按理说应该讨厌自己。
因为自己当初为了江浸月泼了许愿一身奶茶,许愿很是狼狈。
任玉桐讪笑一声,想起自己当初的处事方式,有些心虚,“对,我是小愿的哥哥,那天的事是个误会,我替她向你道歉。”
小暖无所谓地挥挥手,满脸落寞:“没关系了,是许愿又不是你,再说那天也是因为别人。而且……我和那个人已经没关系了。”
任玉桐微微一笑,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小暖红润的脸颊:“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女孩子这么晚了在外面不太安全。”
小暖自嘲一笑,没有回答,重新坐在桌前。
周围的顾客因为刚刚的慌乱,已经人去店空,老板由于害怕,偷偷地躲进了里屋报警。
今天的事儿他太怕了,他一边报警一边哆嗦。
可警察听清之后,直接骂了他一顿,挂掉了电话。老板欲哭无泪。
他却不知道在京城,还没有警察敢出和任玉桐有关的警。
桌上的酒瓶凌乱的放着,小暖拿起一瓶启开的啤酒又想要往嘴里送。
任玉桐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眼中有一丝的心疼,劝慰着她,“遇到伤心事,喝酒并不能解决。这是我的亲身体会。”
当初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他就是用酒精麻痹自己的。
可是每次酒醒后,痛苦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时,痛苦只会加倍。
任玉桐看着小暖。
如果当初没有信件里的那些安慰,他也许会真的颓废下去,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