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座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仙山,云清雾缭,重峦叠嶂。
山似平削而去,路如悬空铺成。
参天大树环云绕,浮腰阁楼显山搭。
顶上青石铺路,山间悬木搭桥。
山间略有道观,顶上筑有高台。
那山顶之上是一座城隍庙宇,依有里外四殿,登楼三台。梁上无雕梁画栋,殿前却似有所灵光。正门处无有任何招文,只是门上挂着一座牌匾,上书着两个大字:“兼爱”。
正门处有着一片空地,两边里却都是翠树青苔。
山中无甚奇人处,只是坐地、打禅、听道、讲僧、洒扫、悬树、下棋者皆有于云中窥见。
虽如寻常百姓事,却是仙人气派家。
她终于落到了地上,不知是故意还是想起了什么,落地之时略微有些滑抖,使得这原本正想要问她些什么的猴子突然也迷糊了一番,一时竟再也想不起来什么,只得无奈地翻着白眼抬头“仰望”着这四周。
说是“仰望”,但猴子的语气显然却是没有那么虔诚客气的。
“好所在!好所在!这是个什么地方?!”
猴子吐了吐舌头装作漫不经意地问道。
“这是‘龙泽’神社。”
那青龙见他们都下了地去便化作人形然后答道。
当然,猴子还是被阿狸扛在肩头动弹不得。因为一直被那一条尾巴缠在身上,谁也不知道那吃了“回骨生根丹”的猴子此时筋骨是否已经有所痊愈了,反正这一时半会的,他想跑怕是也跑不了的
“这里有‘神’,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大腹便便、长嘴大耳,嘴上还长着一个大猪鼻子的?!”
猴子躺在肩上,此时脖子上不紧,倒也轻松了几分,就如同当年被那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仍是能与过往的行人打趣一般。
只是过往行人知他些生晓,也想过要去杀他。无奈斧头尽断,刀剑皆完,就连附近几户村子里凑着银两请来的神人道士竟也奈何不了他。
猴子那时在山下呆得太久,倒也不急于去赶走他们。只是一边吃着旁边的小孩打闹着扔将过来的瓜果,一边乐呵呵地看着他们戏耍。
那时甚至还有着一个戏班子一时胆大,听说这一带到后来甚至还有些本地富阔豪绅特意花着高价悬赏能人异士前来斩他。那胆大的班头见有生意可做,便带着一大帮子人马前来。
那戏班子里的人听说是要在那五指山下开戏,不少人都吓得卷着铺盖卷就跑路去了,毕竟还是命更重要啊
银钱虽可贵,悬赏价更高。若为生命顾,两者皆可抛
后来经过老班头的好一番好说歹说,说俺们不是去领赏的,俺们怎么打得过那大闹天宫的妖王,俺们就是见去的人这么多,去那边搭上个戏台,唱上几场,赚些个银两便回来。
再说,这被压在五指山下也有好几十百年的妖王,他被压了那么久早就无趣了,也不至于就这么着就把俺们都给杀了吧?!
要是俺们演的好,说不定还给俺们来个什么打赏,教个一两招什么长生不死的神仙法术呢!
经过老班头的一番好说歹说,最后留下的却依旧只是那少数几个老班头的生死之交、患难兄弟,跟着他一起去了。
就连老班头的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是打死了都不愿意同他一起去。说什么两个姐姐早已经嫁入了夫家,那就是嫁夫从夫,嫁狗从狗。
他知道他劝不过他爹,可万一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那妖王一怒,总得留有个后人替他爹收尸不是。
老班头说不过他,只得叹了叹气,摇了摇头,跟着几个老伙计将这一个戏台子给搬推了过去。
他们到场的那天,众人皆是忍不住嘲笑起来。
“哎!大伙儿快过来瞧瞧啊!这几个搭戏班子的糟老头儿还都扛着家伙儿过来也来凑热闹来了!”
“嘿!老头儿!你那家伙什还有我这儿的硬朗吗?!你那徒有其表的花架子、绣花枪,怕是连我这手中的伙计儿也都是比不过的吧?!”
那头上绑着发巾的糙脸粗汉子扯着嗓门嚷嚷着大笑了几声,却没想到已有人抢了他先前好不容易才占好的位置,他只得又跟着嚷嚷着赶紧抢了过去。
那戏班子里在老戏班头的刻意招呼下也没有去搭理他们,只是拿着手中的家伙什自顾自地忙活了起来。
“哎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哼!”
随着山里头的这一声喊叫声起,那早已经习惯了这一阵子的刀劈斧砍之声的鸟雀硬是被激得拍打着翅膀撒丫子般地往外飞了出去。
“呛呛哩咚呛!呛呛哩咚呛!呛呛那个哩咚哩咚呛!”
随着那一阵脆亮的锣鼓声响,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那“胆子头儿”不小的戏班。
“说有那东胜神州之上啊有一座花果山,花果山之上啊有一个美猴王。他历尽那个千难与万苦啊,终于啊拜师那个学成了艺啊那个回到了家。”
“呛呛哩咚呛!呛呛哩咚呛!呛呛那个哩咚哩咚呛!”
“哟!这还真个儿唱上了啊!”
“原来这帮老家伙不是来砍人的,是来唱戏的啊!”
“花果山你们知道在哪吗?!”
“听说好像要漂洋过海哎!”
“哎呦!那可得花俺老半年的积蓄了啊!”
“就你那打铁匠里给人家做店小二的功夫,老半年的又能挣着几个银利工钱啊?!”
随着那老戏班子唱了起来,众人也都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