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仙夙这才惊觉周围安静到诡异,所以一惊一乍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才静静地坐了下来。
神荼看她坐下,便想要凑近她,但是被她的降魔爪堵住了嘴鼻,略带警告地说道,“我可告诉你,这里的华录,不许你乱来。”然后就慢慢地放开了他。
而神荼带着坏笑,侧头问道,“我什么时候要乱来了?”
“刚刚。”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乱来?是因为......习惯了?”
涂山仙夙顿时咬唇,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我没有,再胡说,我可真要喊了!”
神荼笑了一声,也明知道她不会,所以完全没有在害怕,甚至还示意她不妨试试,涂山仙夙差点没被他气死。
“你接下来,是要做什么?”
涂山仙夙看了他一眼,然后有点无奈地托腮,“要准备去水峰,集训一番。”
神荼点了点头,“也是,你们华录成天就喜欢弄这些,也确实有这么一项规矩,不成想,此番,你也要踏进这个圈子。”
“可不是,为了大考,为了我的淳沨阁,我一定要好好修炼。”斗志昂扬起来后,却有点弱弱地看了眼神荼,“落歌,你就不要总是来找我了,虽然,虽然我也会想你,但是你来了,似乎会影响到我。”
神荼冷笑,把她一把拽过去,“现在夫人倒是嫌弃我了?”
“没有,只是这半年,我不太好分心,况且,我都没跟谁说关于你的事情。”
神荼放开了她,转过头去,“你的意思是,我在你这里,都上不了台面?”
“你就别总是跟我挑刺了,我是说真的,大考的事刻不容缓,一切要等大考过后再说,你想想,魔冥蠢蠢欲动,我是必须赶在魔冥惹事之前进入淳沨阁的。”
神荼皱眉,问,“为何?”
“没有为何,事情一定要这么办才行。”涂山仙夙起身,俯视着他,“落歌,你教会我御剑,让我冲出开光到达融合我和开心,但是现在情况很严肃,你应该会帮我的不是吗?”
“你要我帮你进淳沨阁吗?或者助你大考夺魁?”
涂山仙夙急忙摆手,“不是!”
神荼见她这副模样,也笑出了声,“好,我就不来干扰你可以了吗?只要你想找我,吹响你的笛子,我就会来了。”
涂山仙夙连忙点头,笑着看着他,“还是你最好。”
神荼也满意地抚了下她的脑袋,随后又问道,“对了,你师父如何?可不要死了,那怪可惜的。”
“你说什么呢?”涂山仙夙一脸惊恐,“你竟然这么说我师父?我师父怎么可能会死?”
“好好好,只是老朋友问候一下他的情况罢了,你何必这么紧张?”
涂山仙夙嘟囔着嘴,“师父的脸色不是很好,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他又说没事,一天也是气定神闲,我也很担心他,这长生殿,就是他受伤的地方。”
神荼的眸光忽然暗淡了下来,“妍儿,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下你身边的人。”
“怎么了?”
“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很危险,尤其是你身上拿着你师父的散游牌,才更加需要小心。”
涂山仙夙侧头,虽然有点不解,可是神荼说的话也是对的,华录本来就有细作,只是她这样的身份不好做些什么,为今之计,也就是小心为上。
“华录的大考,往年总会出点岔子,唯恐今年,不是一点了。”神荼严肃地看着底下。
因为他们现在坐的位置,直视下去刚好就是药医馆后院那个亭子,神荼的眼神很犀利,捕捉东西就像是夜晚的猫头鹰,敏捷不已,那个亭子里,他也刚好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徭帘钩。
“你在看什么?”
“你说的徭帘钩,是不是对你还有恨意?”他看着徭帘钩问道。
涂山仙夙不解地回答,“今天交谈了一番,已然释怀了些许,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你难道没对他有所防备?”
“防备什么?他还能杀了我吗?”涂山仙夙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万一呢......”
徭帘钩走过去的方向,其实刚好就是涂山仙夙的闺房。
清晨醒来,自己却是睡在了长生殿里,许是昨夜交谈甚欢,而当困意来袭时也没有什么防备,直接睡下了,在长生殿醒来,似乎也是情理之中了。
打开长生殿的大门,涂山仙夙揉搓着双眼,惺忪的睡意还是没有完全褪去,妆容也没有好好整理,新的一天,从迷糊中开始了。
“小妍?你怎么,怎么睡在长生殿啊?”天月胖嘟嘟地,又拿着一个大盆子,整个就觉得占地很大,所以涂山仙夙的眼里现在全是她。
“天月啊,哦,没什么,我昨晚,那个闭关来着。”
天月摇了摇头,“就你还学病老?”
“他是我师父,为什么不能学?”她倒还是有理了。
天月啧啧两声,看着她这副样子,放下那盆子,上前抓了抓她的衣裳和头发,“你看看你这样一个大美人,弄成这样,可真是糟蹋。”
涂山仙夙无所谓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妨了,也没人看到。”
“我不是人吗?”天月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随后在涂山仙夙的尴尬笑声中,把她拉回她自己的闺房去,替她梳妆。
坐在镜子前的涂山仙夙,整张俊颜都印在了铜镜里,似乎这个铜镜因为她的美丽也变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