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柠来到了乡下,回到了那座小屋,后院的那块地里,她跟他的两把镐头还插在田埂上,两个人期盼的绿油油的庄稼,终究没能萌芽。
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还是那样的暖洋洋,却感觉拂过的风夹了丝许凉意,吹得身旁空荡荡。
那辆熟悉的旧摩托摇摆着停在了她面前,宫德弓拎着个包裹下了车。
“我要去看看徐朗,你会跟着来的吧,毕竟是救你一命的恩人”
坐上后座,开始了一路颠簸。
“弓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昨天在山上望到了你,既然是一个人回来的,想必是和小卫发生了什么吧,我不会多问,经历上次那件事,我知道你们都是大人物,我娘说了,大人物的生活都是过给别人看的,又忌讳别人去过问”
何止是大人物,大家不都是活在别人的眼里,又有几个真的是在为自己活着。
荒芜的原野上,落着一座坟丘,没有墓碑,没有铭文,坦露在天地之间,孤零零,直挺挺。
坟上长满了野草、灌木和荆棘,宫德弓把周围的植被周整好,又往坟头添了土,才摆上酒水果盘。
“这孩子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的吧,我在附近转转,一会儿回来接你”
风过,树叶沙沙作响,是知道老朋友来了吗,这是欢迎还是责备。
面对他,本应说的感谢的话,犹豫了很久都没能张开口。
“对不起”
三个字,是由衷的道歉,感谢的话她没勇气说出,因为自己没有资格,因为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徐朗误把卫寒当做了自己,因为那次是自己故意对他传递的信息,有意揭开了他护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虽然他的死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可确是因她而去,虽然曾经救过他一命,但从未想过要他以性命相抵。
“对不起”
回去的路上,风吹的更凶了,是送别还是哀怨?
“弓哥,替我为他立座碑吧”
“上面写什么”
是啊,不是谁的谁,又没有多突出的成就,又是她为他立的,该写什么,“最感谢的人”“最抱歉的人”“最伟大的人”……
“小柠,写什么啊”
“就写徐朗吧,写他自己”
父亲送小柠来到火车站。
“爸,我走了”
“这次回去实习,你要照顾好自己,身体不好,尽量不要生病”
“知道了,你也是”
火车开动了,缓缓的离开了站台,一群黑衣人冲到站前要拦下这列火车,父亲毅然的挡在最前面,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小柠落入他们手中。
一群壮实的男人对着一个老人大打出手。
“要追上去么”
“董事长说了,我们不能离开x市,撤”
趴在地上的父亲给女儿发去最后一条消息。
“孩子,这个伤心的城市,你不要再回来了,整理好一切爸爸就过去陪你,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按下最后一个键,父亲合上了双眼,再也没有醒来。
人群骚动包围着躺在地上的佝偻老人,一个男人走出人群抱起已经僵硬的尸体,带走了老人紧握在掌心的手机。
“嗡~”
一条简讯传回
“老爸,自己一个人要保重身体,闺女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