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不知锦帛对她们小少爷怎么如此上心,但还是极力回想耳朵听的话,“好像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是沾染了什么邪秽之气……”
说着,果儿双目暮然一惊,“对了……小少爷昨儿该不会是上了你们小院吧?正好今早传闻说你们院外井亭捞出了女尸,听说还是二夫人的丫头。”
锦帛想了想点点头,给她使个眼色,“你小声些……”
接着,又低声道:“小少爷昨日是有来过我们院子,也用了一些饭食,还是我做的。”
“那他、他……小少爷还嘴犟,三夫人与大夫问他昨日去过何处,他就一直摇头,只说一早去了老爷书房习字,用了几块常用的点心,其它的只字未提……”
锦帛心中担心着葛钰,不便再多留,她道:“果儿,我得回去了。你有事也快去办吧,免得又惹了三夫人回去挨罚,它日寻了空,我再来探你。”
“那,若是三夫人盘问我小少爷昨日的去向,我该说还是不说?”果儿见她真转身要走,忙拉住问她。
锦帛思索了一会儿,“这事倘若三夫人真要追究,一查便能查到小少爷上过我们院子,是包不住的,再说,饭食是我做的与我家小姐又无关系,你瞧着情况回吧。”
果儿抬起眼瞧着锦帛,扯着她袖子急道:“那我便不说。小少爷都未吐露半字,我一个没跟着同去的下人,哪里知道什么。你放心吧,你我今日便权当没遇见过,我也什么都没听过。”
锦帛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好,谢谢你果儿。”
锦帛不在乎她说与不说,即使说了,最多也不过一顿皮肉之苦,但对方为她着想的好,令她很是由衷感激。
锦帛抱着膳食回了小院,一进屋子便见她家小姐正翻找着什么东西。她将几道清淡的饭食摆在桌子上,问道:“小姐,您在找什么?”
“锦盒,”葛钰声音有些焦急,“就是里面盛藏着白玉笛子的那个?”
葛钰回过头,锦帛出去后她一人在廊下坐了许久,瞧着沥沥而下的雨丝,不知怎的,让她暮然忆起了那日来葛府途中遇到的公子。
她就这样一直坐着,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直到雨势停了,一股寒凉的风迎面而来,才将她吹回了屋。刚到临窗小案边坐下,脑海中便跳出了那支白玉笛子。
可她翻箱倒柜的找着,却是没有瞧见。
葛钰眉间微拧,眸光细细地在屋中来回打量。
“盛着笛子的锦盒?”锦帛听见入内间,“不是一直锁在小姐镜台上的木匣中吗?”
锦帛见木匣开着,显然她家小姐已经找过,并没有见到锦盒,“小姐别急,奴婢再于别处找找,屋中就我们两人,它总不能插翅飞了。”
葛钰没应锦帛的话,盯着临窗案上一盆绿云问道:“这花是你搬来的吗?”
“是,”锦帛回身点点头,也盯了一瞬。
“你这几日有未有动过它?若我没记错,它应是置放于小案正中正对格花窗的,而非这般斜放一角。”葛钰上前摸了摸那盆绿云,已敞开的花瓣稍稍下垂,瓣端勾环曲卷,似朵朵祥云。
锦帛摇头,“自打放置好它,奴婢确定从未动过……”
“……那便奇了。”东西被人动了,锦盒也不翼而飞,寻夏死在院外井中,一个家奴报了京兆府,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像是一张密实的网,已在慢慢向她们收紧。
“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来过?”锦帛心下暗惊,问着葛钰。
葛钰盯着窗外景致,一个衣着似京兆府差役的人映入她眸中,她淡淡道:“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