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病成这样了,也不会意图不轨。”傅悦君伸手把滑下来的被子拉上,轻声道:“他现在糊涂得很,说不定我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讯息来。”
她对薛故可真是太好奇了。
“那行吧。”
靳霆枭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薛故迷迷糊糊的,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待靳霆枭出去后,傅悦君这才把目光放到了薛故身上,男人眉眼精致,但是却有藏不住的惆怅和疲惫。
他沉在睡梦中,一声声唤着阿灵的时候,傅悦君竟然感觉心口一阵钝痛。
这种感觉自是没来由的。
接近一夜未眠,傅悦君此刻又倦得很,便靠在床柱上睡了过去,若是薛故有个什么动静,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昏昏沉沉之中,傅悦君觉得脸颊上有些痒,有人把玩着她的头发,她一睁开眼睛,便对上了薛故那双含笑的凤眸。
薛故眸中满含笑意,软软地看着她,脸色瞧着的确是好了不少。
可被他这样瞧着,傅悦君觉得很是别扭,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总算是醒了,淋了雨回来,你便发了高烧,把我们几个都折腾得够呛。”
薛故笑不出来了,温柔地看着傅悦君的眼睛,语气低沉温柔:“辛苦你了。”
“怎么说你也救了桑灵,不过是照顾你一下,有什么辛苦的。”傅悦君轻轻地摇头,说起桑灵,她这才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你在睡梦中一直叫着阿灵,莫不是桑灵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傅悦君想起桑灵的名字里,正好有个灵字,而这人出现得恰到好处,她难免会多想一些。
“不是她。”薛故靠在床头上,眸光深深浅浅,认真虔诚地说:“我所找这人,这九州大陆在她面前,亦会黯然失色。”
“而桑灵。”
“只配仰望跪拜她。”
不要说桑灵了,就是他和无妄,也是那人菩提座下,最为虔诚的信徒,生生世世以她为信仰。
见薛故语调有些沙哑,傅悦君便晓得自己这问题又触伤到他了,便岔开话题道:“行了,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了,你若是能走了,就跟我去看看桑灵。”
两个人去了桑灵那边,薛故坐在床边给桑灵把脉,眉头紧锁着,半晌没说话。
傅悦君心里着急,脸色不好地问薛故:“你不是说桑灵今天会醒吗,这一上午都过去了,她怎么还不醒?你该不会真是蒙我的吧?”
薛故回头看了傅悦君一眼,忽然觉得这张脸的确是他熟悉的,但瞧着,却觉得如此陌生。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子素来是端正优雅的一个人,还是第一次这般急躁失态。
见薛故眸光深深浅浅的,傅悦君深知自己失态,硬是把火气给压了下去,但心中依旧焦虑得很。
薛故站起身来道:“她已经没有大碍了,很快就会醒来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她在一刻钟能醒来,否则我要你……”傅悦君见薛故这般信誓旦旦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火起,正要威胁他,话语却忽然戛然而止。
心口莫名地疼了一下,如同被针扎一般。
那种感觉,就像是即将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