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鸭子,还给我!”傅悦君脸色一沉,唇角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一把把香囊抢了回来。
见她真的被气倒了,靳霆枭也不逗她了,从她手里把香囊拽了回来,嬉皮笑脸地赔罪:“都是我不好,这分明是鸳鸯,是我眼瞎!”
“你没眼瞎,这就是鸭子,两只死鸭子!”傅悦君脸都气绿了,脑袋都快要生烟了,怎么说也不肯原谅他。
他分明是故意气她的!
心里憋着一口气,傅悦君阴阳怪气地酸道:“某人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为了绣两只鸭子,手都戳破了,这鸭子绣得还不差呢,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鸭子。”
她从小就对刺绣这方面不擅长,即便身边有秦执玉这个苏绣绣女,她也不见得对刺绣感兴趣。
苏绣素负盛名。
几乎家家养蚕,户户刺绣,堪为苏绣之乡,秦执玉虽然住在京城,但她祖籍是苏州,从小就对刺绣有了浓厚的兴趣。
秦执玉七岁弄针,八岁学绣,她天资聪颖,又好钻研,学绣进步很快,十三四岁便成了京城有名的苏绣能手。
那年慈禧太后七十岁寿辰,朝廷谕令各地进贡寿礼,秦家决定决定绣寿屏进献,选了《八仙上寿图》和《无量寿佛图》作为蓝本,很快勾勒上稿,秦执玉那个时候还小,便已经担任主绣手了。
后来老太后见到那几幅绣品,大加赞赏,称为绝世神品。
秦执玉自然是一战成名了。
那时母亲也让她和秦执玉学学刺绣,但是她却烦得很,从来不肯用心学,后来她的顽劣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把秦执玉也带歪了。
这刺绣,自然就没有学好了。
后来她跟靳霆枭互通心意之后,总想着要绣鸳鸯香囊给他,但是她又不肯去请教秦执玉,怕被她嘲笑,只能自己一个偷偷摸摸的练习。
练了许多次,才勉勉强强绣出个样子来。
后来满心欢喜地送给他,不曾想,他竟然故意说鸭子,傅悦君心里那个气啊!
靳霆枭拉着她的手看了看,自是心疼得很,一把抓着她受伤的指腹亲了亲,无比心疼地说:“委屈我的小阿九了,就算是鸭子我也喜欢,以后不许拿针了,你这双手,可不是来拿针的。”
她是那种可以马上定乾坤的人,这闺阁绣花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埋没。
他的阿九,当是女中豪杰!
“还想有下次?”傅悦君心中的怒气总算是消了点,瞪着他道:“你想得美!”
“真是我的小可爱。”男人十分开怀的笑了,那笑意便从眼角眉梢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温柔潋滟却又意气飞扬。
傅悦君几乎要瞧呆了。
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的大年初一里,那几年里,官员们会先给皇帝贺年,到了晚上的时候,便会携带着家眷入宫赴宴。
那个时候呀,她必定是宫宴里的主角,总是穿着精致好看的宫装高高在上的坐在太后身边,接受着官员亲眷们的跪拜。
后来才注意到,这些亲眷之中,也有少年靳霆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