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了,定会守好阁内,保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男人点头应了下来,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和傅悦君打了招呼之后,又潜藏起来了,一丝踪迹都不曾露出来,那矫健的身手让宋忱都有些咋舌。
调香阁里的香娘们都是文娘一手调教起来的,个个沉淡如水,鲜少于外界接触,而阁里养了许多鸽子,要是那个姑娘想给外面传信息,用信鸽才是最安全的。
这一次,就要考验这个男人百百中的箭术了,决不允许有任何不利的消息传出去。
“你既然知道是谁,为何现在不动手?”宋忱一时摸不准傅悦君这个心思,这个女人心思素来是深不可测,如靳霆枭一样,他是从未真正看透过的。
傅悦君伸手捏了一瓣莲花,微抬了下颌,轻轻地笑了:“我只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想给那些人最后一次机会罢了。”
她笑得这般漫不经心,但是却暗藏杀机。
“你们知道的,有些人其实生来不是一颗黑心,黑化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那就要看看,她现在,是否还心存善念了。”她把手中的莲花碾碎,唇上清浅的笑意刹那凝固。
凉薄冷酷。
若是心存善念,那便是还有将功折罪的机会,可如果连这最后一次机会都不愿意要,那她,便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傅悦君高居云端这么久,心怀苍生,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无条件原谅他们所做的错事,有心悔改自然能够得到谅解。
可是,心中恶念难以拔除,终究会堕落成深渊。
她自是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对方不珍惜,到时候她大义灭亲,也怪不得她了。
秦执玉挽着傅悦君的手臂入了湖中凉亭,抿了抿唇,淡淡地问她:“阿君,你是不是已经确定到底是谁要害你和二哥哥的?”
她口中的二哥哥,是傅凌城,隐约记得宋忱跟她说过的,傅凌城是在傅家染上了烟瘾的,而且越严重,那很明显,是傅家那边出了问题。
至于是谁,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要真的是傅悦君的兄弟姐妹们,那这真是太恐怖了,指不定哪天就要在背后阴傅悦君一把。
就连傅凌城都可以这般残忍陷害,更不要说素来不喜他们的傅悦君了。
“知道。”傅悦君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话语很淡:“只不过,事出必有因,若是她这一次没有参与进来,那么,过去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
说到底,她这是动了恻隐之心,给了那个人最后一次机会,是生是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如果还是不肯悔改,那傅悦君必定会将其百般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从来都是可以这般铁石心肠的,给了机会自己不要,能怪谁呢?
凉亭内的矮桌上置了清酒,宋忱身子才好,不宜饮酒,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挑眉问傅悦君:“刚才那张信纸上写了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说阿霆去中州有多少人接应。”傅悦君抿了一口酒,轻声说:“阿霆现在虽然是只身一人去中州,但是途经各地,都会有暗影接应。”
她只是把信件上换了一副内容,只说靳霆枭带了十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