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是谁家要办喜事了吗?”季姗姗进来时,季夫人正在看请帖,她就好奇问道。
季夫人把请帖放下,把季姗姗拉到跟前来:“是勇武侯二老爷的嫡子洗三。”
“就是娶平妻的那个表哥吗?”
“可不是,”季夫人说起来有些不屑,平妻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一出,季夫人出去时都听到不少闲言碎语,“大好的前程都跟着受阻,还连累着两家的名声。”
“太太要去吗?”
“我让你大嫂去就行了。”
“可上次大表哥嫡子的洗三和满月,太太您都亲自去了呀?”
季夫人道:“这怎么能一样,你大表哥如今袭了爵,他跟咱们家关系更亲密些。”
季姗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潘姐姐是不是就是看中了这点?”
季夫人一听脸色一沉,厉声道:“这话儿你从哪儿听来的?”
季姗姗脸色有些不自然,讨好道:“母亲,我这不是自己琢磨的,潘姐姐不过和大表哥有一面之缘,怎么就——”季姗姗在季夫人严厉的目光下,不敢往下说了。
季夫人到底心疼季姗姗,没有再绷着脸,叮嘱她:“这种话可不准说出去,到时候她名声不好也会连累到咱们家的姑娘。就像那平妻一事,嫡亲姐妹同侍一夫,没少被御史言官参就算了,还连累到陈家未谈婚论嫁的女孩们,就是参加选秀的,也会受到影响。如月现在住在咱们家,她是什么身份,是在选秀女,要真是出了这种私相授受的事,到时候不光咱们家,就是你大表哥也会受到牵连。”
这话儿季夫人不是第一次和季姗姗说,可季姗姗感觉到季夫人的凝重。自然要把这警告放在心上,认了错,又痴缠了好一会儿,季夫人脸色才缓和起来。
“母亲。潘姐姐她每次见到我,都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踏青呢。”
季夫人冷哼一声:“不知悔改!我已经给你姑妈去信一封,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教养姑娘的了。”
季夫人跟潘如月的母亲也没多少深仇大恨,只不过季夫人进了门是嫂子,潘如月的母亲是小姑子,嫂子自然是低了小姑子一头。
很快潘如月的母亲也出嫁了,还是远嫁,长年累月也见不着面,再多的摩擦都随着时间和空间的阻隔都变淡了。
可潘如月真是膈应到季夫人了,整日里娇弱不堪。惹得私下里季大人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做舅母的不要为难小辈,可把季夫人气得够呛。
这还不算多大的事,季大人那些狐媚子似的装娇弱的侍妾都让她给整治的服服帖帖的,潘如月那样的做派,季夫人作为长辈就更有法子了。
但潘如月思/春这件事让季夫人堵心。若潘如月不参加选秀,对方不是那样的身份,其实问题不大。可关键是潘如月是在选秀女,傅奕阳是有夫之妇,天子近臣,一个不好,都得跟着倒霉。
季夫人忍无可忍。就给潘如月的母亲的去了一封信,质问她是怎么教养女儿的,才能教出这么不知廉耻、轻浮无礼的姑娘来!
季夫人多少才解了点气。
季姗姗眼睛一转:“那可不能让潘姐姐知道勇武侯府要办喜事儿的事了。”
季夫人嗤笑一声,点了点季姗姗的额头:“促狭。”
季姗姗扁扁嘴:“女儿也是被逼无奈,潘姐姐既然病了,都不好好养病。我好心去看她吧,反而被她那一通话给说的我都觉得臊得慌,偏偏有碍于潘姐姐的名声,不好反驳。”
“明明女儿曾经点破过,可她根本就过后就装作不知。还和以前一样。那两次在忠睿王府就算了,可日后一旦选秀进宫,可是要在宫里呆一两个月的,我总不能寸步不离吧?”
“再说就算到时候我们分不到一块儿去,可潘姐姐她再怎么说,还是我的亲表姐,我一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季夫人也不是没想过,可如今潘如月的名字都报到户部去了,要是她初选没通过被刷下来还好说,可要是进了初选再到复选,可是要在宫里呆一个多月的。
连累着季姗姗心力交瘁是其一,但万一在宫里,潘如月再像在外面时表现的心有所属,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那可真要不得的。
过不了初选?
季夫人在心里琢磨了下这个可能性,连季姗姗说话她都没注意听。
“母亲,母亲?”
“怎么了?”
季姗姗嘟了嘟嘴:“母亲,我刚才和您说的,您有什么看法?”
季夫人自然不会把她的心思说给季姗姗听,她只安慰道:“这段时间就委屈你先躲着她吧,不要被她带坏了。”
“母亲!”季姗姗不满了,她可不是那样的人。
等出了季夫人的地方,季姗姗就把潘如月给迁怒上了,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桃儿,璋表哥是不是搁两天就会来看潘姐姐?正好轮到今天了。”
桃儿点点头。
季姗姗拍拍手:“走,咱们去看看潘姐姐。”
桃儿不解:“太太不是让小姐你不要和表姑娘多接触么?”
季姗姗冷哼一声:“母亲怕我被潘姐姐过了病气,可我身体好着呢,就是过去和潘姐姐说两句话而已,母亲知道了也不会责怪我的。”
季姗姗到了潘如月那里,状似说漏嘴般的说勇武侯府要办喜事了,原本还对她爱答不理的潘如月猛然就来了精神,一叠声的问:“是奕表哥府上么?”
潘如月一时没注意,就把平时在心里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