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凝拉过戴氏的手:“大嫂,母亲怎么没来?”
戴氏微笑,道:“你不是不知道,婆母和你家婆母姑嫂之间关系并不融洽,再加上这次你家老太太的寿辰办的简单,这样的排场哪里用得着婆母出面。”
傅母的寿辰办的确实很低调,上门祝寿的多是沾亲带故的亲友。
对此。傅煦阳给出了如下解释:“母亲本来就不喜奢华,如今简单的办了,多是亲戚上门,也能趁机多亲香亲香,其乐融融的比什么都强。”
“更何况如今情况非比寻常,用的银子原是公中的。可如今我和大哥分了家,就没什么公中不公中了。为了给大哥省钱,能省下几两是几两,权当是为给大哥还欠银出一份力了。”
听到这个说法,苏颖当即就呵呵笑开了。
一。傅母不喜奢华,上房的摆设难不成是只有接待客人的时候才会摆的吗?
每次去上房,苏颖都要洗一次眼睛。到处都是大红大紫各色颜色艳丽的摆件,若只有一两件的还好,偏偏布置的害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好物件多还是怎么的,暴发户似的摆了一堆。
多宝阁上塞得满满当当的,桌子上摆着掐红描金的花瓶,更不用说还有那俗气的让人捂眼睛的金器,家具也是描金恨不得镶玉的。
如果这就是不喜奢华,呵呵,那真是不好说,什么才真是喜好奢华了。
二,傅煦阳是个神棍。
这话该怎么说呢,傅煦阳接下要给傅母办寿诞的时候,皇上还没下旨要清查国库欠银,也就是说当时家里头还没有要归还欠银这一事。
傅煦阳要不是个神棍,他怎么会知道有这件事发生,还提前预演好了,要办的简单,要给傅奕阳省银子,还国库的欠银呢?
当谁稀罕那几两银子呢。
傅煦阳这番话槽点实在是太多,苏颖吐槽不能。
话说回来,戴氏跟陈宛凝这么一解释,陈宛凝将信将疑,本来还想拉着戴氏说些体己的话,可看到跟在戴氏后面进来的陈宛秋,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勉强按捺住火气,冷淡的看了陈宛秋一眼,问戴氏:“大嫂,二姐姐不是为大选做准备么?怎么还轻易出门了?”
戴氏心里也极为不喜欢陈宛秋,可到底她的涵养好,面上功夫修炼的比较到位,没有在脸上流露出真实情绪来。
侧了侧身子,若有若无的挡住了陈宛秋的视线,拉着陈宛凝的手笑着说:“教养嬷嬷说她规矩能入眼了,便求了太太出门来,好在是自家实在亲戚,也不会让人说她行事轻狂了去。”
陈宛凝扯了扯嘴角:“嫂子说的是。”
陈宛凝不待见陈宛秋,陈宛秋心里也不屑跟陈宛凝一般见识,自然也不愿意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敷衍着打过招呼之后,陈宛秋就想去找苏颖。
陈宛凝袖子里的手都被她攥的发白,等陈宛秋离开她的视线她才感觉好一些,缓缓舒了一口气,皱了皱眉才发现了违和处。
疑惑道:“往日里我记得二姐姐跟前的贴身丫环是个圆润的,怎么如今瞧着形容枯槁。跟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似的?”
戴氏不以为意,随口道:“是个胆小的,跟着她主子担惊受怕,就瘦了下来吧。”
陈宛凝也就这么随口一提。并没有深究,拉着戴氏去一边说话了。
没想到本来以为是闲聊家常,哪里想到戴氏爆出这么大一个料来。
“之前母亲过来时,还信誓旦旦的说陈家不还国库的欠银,怎么如今又改了主意?母亲竟然也没让人传个信来?”
戴氏心里发虚,听了这话脸上讪讪的,想了想才说:“爷们儿决定的事儿,我哪里好去问,再说傅家不是也打算还欠银么?难不成就只许傅家向皇上表忠心,就不许咱们家这般了?”
陈宛凝连忙否认:“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咱们家所欠数额巨大,一时之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银钱?”
戴氏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又觉得有些刻意,就端起茶杯来啜了一口茶将尴尬掩饰过去,道:“不是一次就还上。是几房各自凑出一些来,先还上一部分罢了。”
戴氏有意无意的避开重点,未免陈宛凝觉察出什么来,就连忙转移话题,蹙着眉头问:“妹夫分家那事儿到底是个什么由头?外头那些话可是真的?”
陈宛凝不想多说,她扯着帕子:“官府那里都报备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戴氏颇有些横铁不成钢的看了陈宛凝一眼。“姑爷这是糊涂啊,若是分家倒还罢了,怎么就分府别居去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跟勇武侯可就真成两家人了。”
说起傅煦阳来又有些看不上:“他真的一两银子都没添?”
陈宛凝不说话。
戴氏想到自家的腌事儿,叹口气:“他拎不清,难道你也拎不清了?私下里往勇武侯那里送些银子。不管多与少,那也算你们的一番心意,这样总比真成互不相干的两家人好!”
“别让姑爷知道不就行了。”戴氏心想陈家一摊子糟心事,难免有人拎不清,可怎么这傅家人口简单。还能闹出这么多幺蛾子来,尤其是姑爷,你说这干出的叫什么事儿!
如今你做的这么绝情,日后少不得有求到勇武侯的时候,看那时候后不后悔!
戴氏这边替陈宛凝出主意,那边陈宛秋笑意盈盈的恭喜起苏颖来了。
苏颖见到陈宛秋,脑海中不期然的冒出她之前的关于陈宛秋与皇上、忠睿王爷玩三